大漆,动不动就是一两百层,涂完漆层,半年过去了……
第二天晚上,沈乐从大宅里干完活回来,还打算继续干活,刚喘着粗气爬到村口,就听到一串鸣笛声,从对面由远而近:
“来了!来了来了!”
老电工向国庆从房间里急步走出。沈乐正好走到他附近,眼看着老爷子的脸色由惊喜而惊吓,由惊吓而不知所措:
“三……三辆?儿子,怎么来了这么多?”
沈乐在他旁边也傻掉了。他慢慢扭头,望了望一起奔出来的向阳,再望了望村口的车子:
三辆,三辆上半截白色、下半截明黄,上面大书“电力工程”字样的四座皮卡,在村口笔直停成了一排。
不是吧,这就是你说的……申请专业技术人员过来检查?
一来就是三辆车?
要不要这么大阵仗啊?!
“肯定来这么多啊!”向阳面不改色。他想要上去和来人打招呼,脚一动,又停了下来,拉着父亲一起上前。
和来的那几位打了一遍招呼,便指点着村口的车辆,向父亲介绍:
“领导说他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故障,逐级上报又和兄弟单位沟通了一下,各方面的都来了,一起研究这事。
这是庆云分局的配电运维班长,带了几个兄弟一起。
这两位是继保和电测仪表的专家,这几位是负责检修和试验的同事,他们很厉害的,都是市里技能比武拿奖的。这位是……”
说到这里,转向一个头发扎成马尾辫,正在往上扣安全帽的年轻姑娘,顿了一下。那姑娘一笑,主动伸手,握住了老电工粗糙坚硬的右手:
“我是化学班的检验员。一直做办公室的,比不了你们,风里来雨里去的!”
两只手握在一起,年轻姑娘的手柔软白皙,看起来,果然是一直坐办公室、拿试管的那种。
向国庆几乎不敢用力,怕握痛了她的手,又怕手上的老茧蹭痛了她的手指。这么年轻的姑娘,也下来干活了?
幸好这时候,向阳已经转向了旁边一个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的年轻人,而那人不等向阳开口,主动上前介绍起自己:
“你好师傅,我是这个厂的工程师。”他指了指那台台架上的变压器:“过来配合你们的工作。设备有问题,都是我负责!”
老电工被儿子拉着还是有点恍恍惚惚的。
身为一个农电工,一个前几年刚刚通公路的,偏僻山沟沟里的农电工,他真的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关注度。
他循着本能,和工程车上跳下来的人一一握手,一一打招呼,帮着他们搬下来各种设备。
而那些来人,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就在薄暮里干起了活儿来。
负责继保的专家把腰带一拴,刷刷就上了电杆。检修的同事排队进屋,化学试验员在电杆下面喊:
“管子都带齐了没有?”
“带齐了!放心,肯定帮你取好样!”
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各种各样的仪器仪表,一看就是全新的高级货,沈乐从来都没有见过。
当然,从向阳的脸色和动作来看,身为新时代电工,供职于大城市的这位,大概也没有见过……
来检查的专业技术人员们摆出了极大的阵仗。如果不是技术规范在,沈乐怀疑,他们真能把全村的入户电线和电表都换一遍。
当然,这等阵仗,沈乐只探头看了几眼。他很快就忙回了自己的事情:
工程车后面,又一辆五菱宏光,慢悠悠地开进村口,直接停在最大的一栋房子面前。
开车小哥从驾驶室里跳下,奔到后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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