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跳,撤离战场,胸膛起伏,深深地嗅了一下沈乐身上的气息:
“骗子!凶手!你身上,有我孩儿的味道!”
它长啸一声,猛然向后跳了出去,三跳两跳,消失在雪山之巅。沈乐只叫得一声苦,赶紧努力回忆:
我在哪儿沾染到小雪豹的气味了?
沾染上的是什么东西?皮子?骨肉?血液?
还是……那些当地人供奉的神灵当中,有用雪豹幼崽炼制的精魂?
他苦苦思索。好半天,用力拍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在圣湖边上,伏击刺杀的时候,好像是在某个帐篷里,看到过很多雪豹皮……不是一张两张,而是整个屋顶,几乎全部都被雪豹皮糊满……
那一条条皮子,当时他虽然只看了一眼,也觉得触目惊心!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他运转内息,奋力大喊:
“你等着!我去把凶手抓来给你!!!”
高声呐喊震动积雪如瀑,滚滚而下。沈乐提气轻身,踏着崩飞的冰雪,在翻滚雪浪中的大块碎冰上脚尖连点,向下飞驰。
从山顶下撤到大本营,现代登山者也只要一天,换成他这样身上有武功的修行者,一天时间,足以撤到山脚:
山脚下,围追堵截的追兵,已经散去了大半。
大约是毕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可能是觉得刺客上了雪山,不可能活着下来,大伙儿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放牧的放牧,宰羊的宰羊,摔跤的摔跤,比剑的比剑。妇人们挤奶捣酥油,武士贵胄们大吃大喝、畅饮狂笑……
沈乐轻轻易易,绕过山口处盯防的哨兵,趁着夜色潜伏进去,寻找和记忆中那个帐篷相符合的旗帜:
“这个……颜色不对……这个……也不是……这个……上面的图案不太一样,少了一根尾巴……这个……我去他们画得也太抽象了!”
晃来晃去,连续探查了十几个高大轩敞,一看就属于贵族的帐篷,沈乐终于精神一振。找到了!
这浓浓的雪豹味儿,他都不用进去,就闻得清清楚楚!
他挥剑在帐篷边缘划了个口子,小心钻了进去。满帐侍女,护卫,睡得东歪西倒,当中大床上鼾声如雷:
沈乐努力挨个儿打晕这些无关人等,终于将宝剑架在帐篷主人脖子上,又摸出一把匕首,在他肉多的地方狠狠刺了一刀:
“说!——这些雪豹,是不是你打的?”
“神山圣兽的幼崽,是不是你派人偷的?”
“那只小雪豹现在在哪里?!”
一顿折磨,一顿拷问。最后,沈乐从帐篷主人脑袋下面的黄金枕头里,掏出了一枚小雪豹的头骨,和两对仍然稚嫩的犬齿:
“行,你自己去跟圣兽解释吧……”
他从帐篷顶上割下那些雪豹皮,打了个包,裹住头骨和犬齿。再唉声叹气,背起那个大胖子,施展轻功,掠向山脚:
“居然还要我背你……为啥切掉一半不能保持活着啊……实在不行,切掉两条大腿,也还能轻一点?!”
山巅上,雪豹长长咆哮。许久,低下头来,舔了舔那枚头骨,又舔了舔那一大包雪豹皮当中的某一张。
然后,叼起那个罪魁祸首大胖子,三蹿两蹦,消失不见。
沈乐:“……喂!我还在这儿呢!还有我呢!这就把我丢山顶上了,您好歹说句话啊!”
喊也喊不回来。他只能找了条冰缝,把自己塞进去躲避寒风,摸出块风干的牦牛肉,一口一口慢慢啃着。
啃了能有大半天,雪豹才带着一身血气,独自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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