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地蹲在旁边,唯恐自己口水喷在文物上,污染了这些物件。
他们分工合作,拍照,取物,封装,记录,一件一件,把衣冠冢里的东西挪开。层层挪到最底下,终于有了个大发现:
“这里有个盒子!盒子里装的,应该是贵重物品吧!”
“希望是家书!”
“如果是家书就最好了!”
“封赏的文书也行啊!”
学生们小声议论着,趴在坑边,双手把盒子捧出墓穴。于教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不断指挥:
“动作轻一点!稳一点!不要开盖子!不要在这里开盖子——哎——”
考古队的成员,哪怕是学生,也拥有丰富的经验,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手贱。
奈何在墓穴里埋了一千多年的盒子,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稍微一捧,盒盖就自己应手而起,把盒底落在下方:
一块发黄发脆的丝帛,和上面浓墨写成的文字,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今岁河湟粟熟……乃知儿部移防于阗……三郎去时方四岁,今已能挽五斗弓矣……”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对于长年累月,驻守于阗的战士们来说,烽火又何止三月?
而这跨越千里沙洲,才来到手中的家书,又怎能不被战士如性命一般珍藏?
沈乐似乎能跨越千年,看见这个战士把珍贵的家书放在盒子里,压在枕下。
只有最艰苦、最寂寞的时候,才会在大漠冷月之下,映着篝火看了又看……
每看一遍,戍守边疆的心,就坚定一点:
熬下去,熬下去!熬到换防,熬到归乡——要光宗耀祖,要出人头地,最起码,不能给家里丢脸!
他一直在这里熬到了战死。
他再也没有归乡。
“真可惜……”
沈乐闭上眼睛,展开精神力,轻巧地在这块丝帛上拂过。
丝帛上的气息淡到几乎没有,和头盔上,和他在这里挖出的金属片上,气息完全不同,也完全不能互相应和;
也就是说,这丝帛的主人,和头盔的主人,并不是一个人,丝帛的主人,也并没能够留下灵性的痕迹。
这也是正常的,千百年来,无数人来了又去,能够凝聚出灵性残痕的人少之又少,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一点点万分之一的幸运……
他在这片烽燧转来转去。时不时地闭上眼睛,感受大地给予他的反馈。
这片地方,留下的痕迹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光墓穴就有几十个,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按照考古队的工作效率,十天半个月是干不完的,甚至两个月时间,也只能大致判定文物区域,并且开掘几个5*5米的探方,大致挖掘一下。
沈乐自然不可能无止境地陪着,于教授他们也不好意思一直让他陪,三天之后,得知他要找的金属片全部找到了,就直接赶了他走:
“你去修你那个金属片!我们这边还早着呢!我们要申请人手,机械,大批的人过来帮忙不要耽误你的事儿!
——等你把这批东西修好了,没准,下次还能给我们指方向?”
沈乐只能收拾起古宅,在学生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下,掉头返回。
他先去看望了一下云鲲,得知云鲲还在无休无止地训练,研究者们对导弹飞出过程中的空间变化,仍然没有摸到门槛;
再回古宅转了一圈,很高兴地看到周围已经变成了旅游街,猫妖开的健身瑜伽馆、纸扎匠开的纸人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最后,一头扎回研究所,对着面前一堆金属碎片,开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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