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钳子从炉膛里夹出一根木炭,直接就能用来搅拌;
他现在图方便,把木炭坩埚改成了电坩埚,木炭没有了,烧红的木炭棍,当然也没有了……
所以我应该在旁边备个加热炉,单独加热一根木炭棍?
沈乐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通风橱里蒸汽蒙蒙,快速上升。他再回过头来,手忙脚乱关掉加热装置,就看见坩埚里面,呈现异常纠结的形态:
一部分团在一起的稠厚的非牛顿流体,当中插着几根细细的、发黑的银丝。至于水银,不好意思,坩埚里液面下去一小半……
“在金丝熔在汞中后,要立刻将坩埚从熔炉中夹出,不能耽误一点时间。”沈乐恍然想起他看的材料上,对“杀金”工艺的描述:
“因为汞在高温下蒸发很快,不及时夹出坩埚,汞继续蒸发,‘杀金’一举不得,前功尽弃!”
唉,这个制作金汞齐,啊不,银汞齐的过程,还真难啊。确实如材料上所说的,要求稳中求快、忙而不乱。
手上稍微慢一慢,稍微把握不住时机,立刻就出问题了……
沈乐叹口气,清理掉这一坩埚的材料,从头开始。
这一次,他不敢再用电坩埚,以免切断电源后,电热丝仍然持续供应热量,让汞蒸汽大量蒸腾。
他找了两块木炭,放到电坩埚里加热,又换了一个全新的坩埚,一只手放进银丝,一只手拿着乙炔喷枪,往里面持续喷火:
把银丝烧红!
倒入水银!
倒入硝酸!
用长铁钳夹起烧红的木炭棍,快速搅拌!
嗯,随着木炭棍的搅拌,手下的触感越来越致密,越来越粘稠,感觉确实在向银汞齐,或者手工艺者说的“银泥”发展。
沈乐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换个钳子,夹起坩埚,把银泥倒进盛着凉水的瓷盆:
一股热气剧烈地蒸腾而起。沈乐耐着性子等银泥凉下来,伸手探进水盆,把水底摊平的银泥捏成堆块。
一边捏,一边感受银泥的触感,一边竖着耳朵听:
嗯,能听到轻微的“吱吱”声,触感也很奇妙,比橡皮泥要重,要坚硬,但还是有种细腻的感觉,随手变形。
他把捏成堆块的银泥从水盆里捞出来,放在干净瓷盘里备用,然后,就正式准备鎏银:
打磨好的甲片……
银泥……
硝酸……
鎏金棍,棕栓,脱脂棉……
一样一样准备齐全,在工作台上铺好洁净的高丽纸,把甲片放到台案上。
在鎏金棍的秃头小铲上沾点儿硝酸,再用鎏金棍抠一块银泥,再蘸点硝酸在待鎏的甲片上涂抹:
要一片紧挨着一片地涂抹,片与片之间,不要留有缝隙……
等等!
这一块抠多了!抹得太厚了!
这一块又抠少了!抹过去的时候,当中少了一块!
这边多了一块银泥疙瘩!
这一块……坏了,银丝没有在水银里化开,还是一坨银丝,硬的!
沈乐欲哭无泪。还没到后面的步骤,他就有预感,这次鎏银肯定要失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怪物……
算了,反正准备了一百枚甲片,不够还能继续做,再接再厉,努力练习!
好在涂抹得不匀还能补救。涂完银泥,用棕栓蘸着硝酸,在涂抹了银泥的甲片上刷,把厚薄不匀的银泥刷匀,把银泥疙瘩刷下来。
随即用开水冲洗,把银泥层上的硝酸冲洗干净,再上火烤……
鎏过银的甲片在电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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