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榜,也不是难事!”
“哪里哪里,他也就会写两行字罢了。”隔席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年男子举杯回敬,满口谦辞,眉眼间却满是得意。
沈乐努力回忆了一下:
嗯,南宋的宗室,好像是可以考科举的。
考科举,当官,虽然比普通读书人限制要多,而且任职范围更窄,但是,好过吃恩荫俸禄,也好过托关系走人情当官?
少年的文章,可能是策论,得到了在座诸位的一致认可。
首座边上侍立的伙计,见大佬们个个点头,就招呼人拿了一根竹竿,伸出窗子去挑花灯。
刚一动作,却被少年伸手拦下:
“且慢。我想要的,是顶上那一盏!”
当晚参与宴会,与民同乐的官员和地方乡绅们,除了那位“赵兄”眉头微皱,几乎都笑了起来。
首席正中那个老头点了点少年,摇头笑道:
“年纪轻轻,心可不小啊!想要顶上那盏,你得文武双全才行——自己去取,可能取得下来?”
少年毫不犹豫地点头,躬身一礼,走向窗边。那位“赵兄”皱眉一拦:
“瑛哥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不要太过莽撞,仔细坠楼!”
“伯父放心。”少年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轻轻一跃,跳出檐外。沈乐倒吸口气,就看见他轻盈纵起,伸手扳住檐下斗拱。
三荡两荡,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檐角,修长的身躯向上一蜷,猛地翻了上去。瞬时间,沈乐就听见清风楼下,卷起了一道巨大的声浪——
珊珊高亢的惊呼声,应该是夹在里面,但是一点也听不出来。沈乐忍不住手按栏杆,向外一跳,飘了出来:
还好这段记忆里面支持飞翔,他才能浮到檐外,再飞到和最高层屋顶齐平。
抬头看去,少年正在瓦面上努力站起来,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上走去:
街面上熙熙攘攘,何止万人,仰望着他站立的身影。看着他走向塔顶,摘下那座走马灯,高高举起:
向四下里展示一圈以后,快步返回檐角,翻身而下!
又是一道巨大的惊呼声浪,久久未绝。沈乐微笑着从檐角飘下,看着他手提彩灯,一步一步走向珊珊;
看着珊珊激动得两颊绯红,提着裙摆直奔过去,总算还有最后一点矜持,没有直接扑到阿瑛怀里;
看着他们双手交迭,握在彩灯的灯杆上,高高举起,让彩灯照亮了两人并立的身影;
看着周围的人群,尤其是出来走桥的年轻女孩儿们,发出了情不自禁的欢呼和叹息……
“啊……有这么一出,够全城的女孩子,羡慕她几十年了吧……”
沈乐也跟着发出了叹息。这一幕,会被亲眼目睹的,听亲戚朋友说的,听路人描述的女孩子们,传给她们的女儿,孙女,一代一代传下去吧?
就,所有的女孩儿,想到她,都会悠然神往,把羡慕两个字写上几百遍了……
“黄兄,下面那个姑娘,似乎是君家闺秀?”
清风楼上,也有人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指指点点,甚至当场就开始攀亲:
“是哪一支的?”
“嗯,应该是三房的……”另一个身穿藏蓝色锦衣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我说不好,得回去问问拙荆……”
“拜托一定回去问一下。看我家这傻小子的意思,最迟后天,我就要派人上门了!”
“那很好啊!”立刻有旁边人插嘴:
“黄家衣冠著姓,源远流长。正好攀个亲家,不错不错!老夫愿意当这个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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