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总算结果是好的,鼍龙流干了血,再次浮出水面,被前来作战的小伙子们拖了上来,抬进城里展示;
年轻武官在病床上挣扎了七八天,终于睁开双眼。他用力一挥拳,居然打出了破风之声,自觉武功大进;
而中年官员,在杀灭妖怪、上香酬神之后,也终于开始了他心心念念的工作:
治水!
治水!
踏勘地形,重开旧渠引水,加高堤岸,仿造都江堰的格局,做了一个类似宝瓶口的分水堤,让水流能够自行调节……
这工程量极大,也极是繁杂。年轻武官养好伤以后,招呼一群弟兄,也全心全意地加入了这项工作:
奔走踏勘,指挥民夫,扛抬沉重的水闸,甚至驱赶小鬼小妖……
跑前跑后,出了绝大的力气。可以说,这水坝、分水堤、水渠能够建成,中年官员有一半的功劳,年轻武官,至少也有两成半。
哪怕只是一县之地的水利工程,也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才大体完工。
中年官员为此上下走动,又续了一任,才主持完这项工程;
年轻武官升了两级,从部将升为正将,武艺上了一个台阶。
而且,他那柄沾染到鲜血的长枪,和捅进鼍龙胸腹的钢刀,似乎也多了一个异样的能耐:
晚上挂在墙上,偶尔会自行发光,轻轻鸣啸。插在房门口,妖鬼不敢迫近,远远地就绕开了走……
修完水利工程之后,中年官员没法继续拖延,终于升官调走。而在离开之前,他亲自设计印文,铸了一枚铜印,赠给年轻武官:
“这是什么印?”
沈乐探头探脑,努力观察。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这枚铜印,就是第一抬妆奁上的那枚;
而且,这还是完整的,中间没有被劈一刀,也没有任何磕磕碰碰的损伤……
奈何年轻武官十分珍惜。他双手捧过铜印,立刻就塞进腰间的鱼袋里,密不示人;
偶尔在没人的地方拿出来,自己轻轻摩挲,仔细观看,也很少把它翻过来,露出正面。
沈乐几次想要蹲下来,躺下来,看那正面的印文,一直都看不清楚,想把铜印抓过来,找张纸印下来看一眼,也总是没有机会……
中年官员调走,年轻武官停在当地,默默做他的守将。
日子一天天过去,金国人偶尔过来耀武扬威,年轻武官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能擅起边衅;
直到有一天,猛然一个晴天霹雳,他的上官,太尉、掌管一省钱粮的宣抚副使、一路军州的招抚使,忽然投降了金国,请求金国册封为王!
“什么,太尉投降金人了?”
“真投降了?!”
“我没听说啊……宣抚使,我是说程正使,不是来巡视了吗?”
“别提了,那就是个软骨头……太尉不去庭参,他也不敢责问,太尉撤掉他的卫兵,他像没有感觉一样!”
“据说,太尉把关外四州献给金人,求他们封王……”
年轻武官此时正在外领兵作战,和进犯的金人对垒。消息乱七八糟,一点一点传到军中,他无从询问,也没有渠道写信回去打听;
然而等他拼命打了一个胜仗,浴血而还,太尉已经派将官把金兵接了进来,割四州给金国,自行称王。
年轻武官得到消息的时候,他那个隔了几层的顶头上司,居然乘坐天子车,即王位,以治所为行宫,称该年为元年,赫然谋反!
“据说朝廷还要真的册封他为王呢……”
“是的,听说韩相在打这个主意……”
“据说那厮在到处收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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