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那银白色的鳞粉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在图画上勾勒出一片又一片图案。
张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半天,无奈叹气:
修行者真是不讲道理啊,这种考据方式,简直把他几十年的经验毁于一旦……
蠹妖奋力勾勒了半天,在纸上堆起一大片银粉,像是添加了用银笔绘画的素描。
它一边画,沈乐一边一眼一眼地偷窥张老师,眼看着张老师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白,终于蹭过去,讪讪道:
“其实张老师,有些地方,我还是不太清楚到底是怎样……再说,就算知道图案是什么样子的,笔法我也不会……”
“……你终于觉得老师也是有用的了吧?”
张老师吐槽了沈乐一句,终于平衡了自己屡次遭到震荡打击的神经,开始仔细的指导与讨论。
哪些部分,是合金大佬或者蠹妖,有百分之百把握能确定细节的;
哪些部分,是能够确定图案,却没法确定颜色的;
还有哪些部分,是完全不能确定,只好根据画意和国画的规律推测的……
他们查资料,讨论,修修改改。一直折腾到墙上的画心干透,又延续了三天,才定下初步方案。
张老师紧迫盯人,耐心指导,看着沈乐先在宣纸上,之后又在老化处理过的丝绢上,反反复复练笔:
“注意干笔和湿笔的结合!哪里用干笔,哪里用湿笔,不能搞错!”
“这里只是裂缝,用点染法就可以了!一笔拖过去就过分了!”
“以点找面,点面结合!宁浅勿深,层压烘染!”
接笔、全色,要让补上去的部分,和原画品貌一致,一在深浅新旧程度的把握,二在色调明暗协调,三在软硬平匀的控制。
张老师对沈乐看得很紧,要求他每一笔着色都先在备用纸上反复试涂,还要说出每一笔为什么要这样涂:
力求下笔有据,循序渐进,心悟笔随。沈乐反反复复,练了能有七八十遍,才通过了宣纸的考验,在丝绢上又开始磕磕绊绊:
“哎呀!破了!”
“哎呀!又破了!”
“哎呀!!!”
全新的宣纸,和老化处理过的丝绢,落笔触感简直相差太大了。宣纸上几乎可以随便挥洒,完全不用担心纸会戳破,可这丝绢……
“你以为呢?”
“你以为我们平时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
张老师吐槽他。画绢比画纸更脆弱,几百年的古画,一指头点下去就能破损。用笔的时候,要非常小心翼翼,才能不对画心造成损害。
沈乐练得满头大汗,用光了他购买的所有丝绢,才达到了张老师的标准。
最后站在古画面前,提笔准备接续的时候,他几乎是战战兢兢:
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你也别那么紧张。”张老师在旁边笑道:
“你比我们还多几次试错的机会。最起码,绢坏了你能自己补,颜色画错了,还能让你那个墨斗帮忙吸掉,不是么?”
沈乐:“……”
虽然老师是在安慰他,而且也确实缓解了他的紧张,可是,为什么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讽刺他呢?
他把各种各样的杂念甩掉,按照已经练过上百次,几乎熟极而流的方式,一笔笔沿着原画的线条,将断处一一接续。
每落一笔,心中都有各种各样的念头浮起,画作原来的样子,合金大佬与蠹妖展现出的样子,张老师给出的参考……
那些图案,那些笔法,走马灯一样在心中掠过,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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