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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一个是一个!
“我不走。”林慧娘并不知道未婚夫心里的百转千回,诸如脸上留疤了后面就不能选官什么的,更是在她的知识范围之外。
然而,她知道一点:阿恒伤成这样,身边没个可靠的人看护,绝对不行。她走了,阿恒怎么办?
“我不走!我得护着你!”她低声回答。阿恒眉头紧皱,还想劝说,却忍耐不住地咳嗽起来。
越咳越厉害,几乎喘不上气,胸口绷带上止不住地渗出血来……
“大夫呢!大夫在哪里!”慧娘再也止不住惊慌,转身大喊。连喊三遍,才有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回答:
“去喊了、去喊了……”
大夫来了也没有什么用。重新包扎了伤口,切了脉,开了药,在姑娘询问情况的时候,老大夫捋着白胡子,一脸为难:
“老朽医术有限……再者,现在城里的药,几乎已经断了……估计,最多再给他换一次药,就没有了……”
“就找不到一点药吗?”林慧娘急声问:
“就没有一点点药,可以用在他身上吗?他是举人啊!”
“他是举人,可现在上城头的小伙子们,谁身上没点伤啊。”老大夫一脸的悲天悯人:
“最后一点伤药了,总要尽着还能打的人用。都到了这地步,谁的命比谁贵呢?”
慧娘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出外走镖的经历也是如此,在遇到过敌人,前路漫漫,找不到可靠医馆的时候,珍贵的伤药,从来不是按身份分配的——
谁能打,谁上了药以后能快速恢复战斗力,谁能保持住战斗力、在下一次走镖当中出力,伤药就尽着谁用。
不能打?
残废了?
镖局会养你,会抚恤你的家人,但是,整支镖队,整个镖局,总不能陪着你送命!
“那……那……”
她一时仿徨无计。如果阿恒的伤势轻一些,她大不了背着未婚夫闯出重围,闯到安全地带;但是,阿恒的伤势,明显已经到了不能移动的程度!
“姑娘,求求您走一趟吧。”老大夫摇头离去,蒋老爷适时闪了出来,远远地就跪下了:
“您不在乎满城老幼的性命,也要在乎您的未婚夫啊!您愿意去,这城就能解围,好大夫、好药都能进来……”
“可是,可是……”姑娘看看老大夫的背影,再远远回头看看病榻上的未婚夫,总觉得不对。
想要解围,想要大夫,她有很多法子,比如闯出城去取药,又比如尝试杀了那个贼首……
以身从贼?
开什么玩笑!
“姑娘,您如果能杀了那个土匪头子,那当然好。”蒋老爷再次开口,声音诚恳,一派推心置腹:
“但是,如果您杀不了他……他暴怒攻城的话,您的未婚夫,恐怕保不住性命。就算您闯出重围,去别的地方求医求药,这里能撑几天呢?”
“几天?”
“城里,只有三天的粮了……要不是这样,谁会答应这种条件,老朽怎么会不要脸面,过来求你?”
姑娘踌躇难决。就这么一座小城,趁着黑夜,翻墙出去逃走,她自问应该能做到;
但是,她远走高飞的代价,几乎,就是阿恒的死……
“不瞒您说,在这之前,县老爷已经派了三拨人出去求援。”蒋老爷察言观色,给了最后一击:
“三拨人,都没有回来。”
慧娘一声不吭地听他说完三拨人的身份,越听越是沉默。这三拨人都没回来,以她的武功,也未必有把握闯出去,再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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