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琦在陛下那里说上话了。
而他们一家能够回来,给圣人服丧,其实意义重大。
因为这一次,如果你们家没资格服丧,便等于王忠嗣圣人义子的身份,失效过期了,那么他们家将失去宗室内亲这一重要的政治身份。
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孔颍达,对亲戚的定义有过一番解释:亲指族内,戚指族外。
而王忠嗣并没有被改姓,所以严格来说,属于宗室外姓内亲,而且只认他一个,他一死,他们家跟宗室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韦妮儿点头道:
“说到底,陛下与大将军之间,终究还是有手足之情的,幼时同长于宫苑,以兄弟相称,怎么可能不准大将军回来呢?他的奏疏只是被朝廷给扣下了,陛下并不知道,我可不是诓你们。”
王韫秀赶忙点头:“陛下绝对是不知情的,盛王已经提前告诉我们了。”
元载当下,内心非常犹豫,好不容易见到了韦妮儿,他很想跟对方谈谈自己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刚帮了他们家大忙,再厚着脸皮求人,实在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但是韦妮儿却主动提起来了:
“裴公接手漕运,你在他手底下干,务要伺候周到,学得一分,将来都是受用无穷。”
元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谨遵贵人教诲。”
他不好意思说,王韫秀却是叹息一声,老实道:
“他已经被裴公亲自踢出来了,返回门下省之后,才发现被除名了,眼下身上没有差事。”
裴耀卿踢元载出来,完全是因为元载不懂水利工程,留着没用,他可没功夫培养新人,而门下省除名,也不是李适之干的,而是陈希烈,就因为元载是王忠嗣的女婿。
韦妮儿顿时一脸惊讶,不管怎么说,元载夫妇与她交好,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们夫妇俩又没有掺和李亨的事情,无端受此牵连,也真是倒霉。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韦妮儿道。
元载赶忙摆手:“不敢不敢,万不敢辛劳贵人”
韦妮儿抬手将他打断:“我帮你也不是图你什么,只因咱们不是外人,耐心等着吧。”
元载顿时一脸愧疚,人家当然不会图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人家图的呢?一丁点都没有啊
裴宽回来了,也就是说,眼下朝堂之上,三裴并立。
裴耀卿不在,他和裴敦复之间有些小小的矛盾,而且会随着时间推移,被李林甫不断挑唆放大,但是裴耀卿在,这俩人可就闹不起来。
“别跟我解释了,我知道你在长安没干好事,但是眼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同舟共济吧,”裴宽在大明宫的一条宫道内,与裴敦复小声交谈着。
他一看到裴敦复那张脸,心里就不爽,朝廷召我回来,你特么一点都没有反对,亏咱们还是同族,要你有个吊用。
裴敦复也觉得不好意思,解释道:
“我刚从洛阳回京,在朝堂说不上话的,人家将我调回京师,我总不能跟人家对着干啊,你说是吧?”
裴宽顿时道:
“那就跟我对着干?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你们家祖坟跟我们家的祖坟挨着呢。”
裴敦复赶忙道:
“好了好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眼下大局已定,你这个户部尚书跟从前可不一样了,右相不会明着压你的权,卢奂那小子已经提议撤销中书门下,眼下很多人都在支持他,右相的权力不如从前了。”
“唉”裴宽长长一叹: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半途而废,再想要改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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