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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适之完全是多想了,或者说,关心则乱,以李琩的手段,他肯定是要安抚好所有人的。
画大饼谁不会呢?
等到诸王落座之后,李林甫起身朝着众亲王揖手道:
“刚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朝廷这边,公推老夫与左相,以及信安王、徐国公(萧嵩)、裴公主持局面,宗室则由嗣宁王、嗣申王、嗣薛王、嗣岐王、汝阳王主持,诸位大王可有异议?”
眼下的二十余位亲王,皆是面容哀戚,因为他们刚刚得知圣人驾崩,这下突然就要选立新君,很多人当下还没适应。
“等父皇入土为安,再商议此事,不行吗?”仪王李璲抬头问道。
李林甫摇了摇头:“有违礼制,行不通的,家之丧礼,牵引者为孝子贤孙,孝子,主孝也,贤孙,次孝也,典法不能乱。”
孝子贤孙,其实就是两个继承人。
庆王李琮语气沉重道:“父皇临终之前,并未托付,但在华清宫的时候,其实是有寄望之人的。”
说罢,他看向李琩,语气温和道:
“我知十八郎当下是众望所归,我也倾向于你,你的才华,诸兄弟们都看在眼中,但是父皇的心意,咱们是不是应该偏重酌量?”
李琩赶忙拱手道:“兄长说的是,古往今来,继位之君,当由帝王指定,弟绝无争嗣之心,但凭大家议定。”
这话一出,坐在对面的一帮大臣,各自都在内心分析和琢磨李琩的性格。
明摆着这是一句虚头巴脑的话,但是这种时候,你还真就得这么说,因为当下的形势,在多方大佬的努力之下,已经形成一个皇权平稳过渡的局面。
这是非常好的,谁也不愿意出现流血事件,毕竟在座的大多为门阀出身,彼此之间藕断丝连,他出事了,会不会牵连到我,说不定啊。
那么在没有流血的前提下,选立新君,是符合所有人利益的。
那么想要不流血,唯一的选择,其实就是李琩,因为不选他,肯定流血。
宗室这边,提议诸王一起商议,其实就是给圣人的儿子们留后路,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过程同样非常重要,这决定了李琩上位之后,会不会在宗室内大开杀戒。
诸王们,其实很多人也都心里明白,所以今天说话都非常的温和,不像从前,上来就干仗。
现在他们不敢跟李琩干了。
仪王李璲也看向了李琩,温和道:
“父皇在华清宫,每日指导你六兄治国之事,贵妃、高将军、韦侍郎,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十八郎觉得,这是否是父皇对老六的寄望呢?”
李琩点头道:“自然是,六兄之贤,冠绝诸王,这是众所周知的,弟对六兄之敬爱,你们平日也都看在眼中。”
“自然自然,我们都知道,”李琮等人纷纷点头道。
他们现在跟李琩说话,都有点虚,因为对面坐着好几个人,看向他们的眼神是非常凶狠的。
就好像一句说错,那帮人就会起来干他们。
李琩现在,要表现的谦虚一些,大度一些,仁慈一些,就好像对皇位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他不管说什么,自有人帮他拽回来。
我就算不想上去,在座的大部分人,他们也不同意啊。
果然,这时候李林甫说话了:
“圣人的还嗣诏中,言明了寿王嫡子之尊,事实上,没有这封诏书,在座的诸位也都清楚,没有出嗣之前的寿王,确确实实是圣人嫡长,贞顺皇后二子二女,都为圣人之极宠,即使寿王出嗣,圣人依然是屡屡交付大权,委以重任,陇右建功,威震边陲,执掌卫府,戍卫京师,可谓众望所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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