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道:
“出嗣为嗣王,比亲王低一等,换做是我,恐怕也会阻拦,你为什么赞成呢?”
韩滉油然笑道:“因为出嗣可以办成很多从前办不成的事情。”
韦陟忍不住笑道:“但是也自降一等啊,并非没有弊病。”
韩滉笑道:“时候到了,弊病也是可以解决的。”
韦陟哈哈一笑,指着韩滉道:
“太冲类汝父,说话快人快语,直言不讳,但是在中书省,还是要改一改这个习惯。”
韩滉赶忙道:“卑职也只是与中书郎交浅言深,在别人那里,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噢?”韦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牵着鼻子走,闻言哭笑不得道:
“为什么就能跟我说呢?”
韩滉沉声道:“因为中书郎知大势,晓大义,见微知著,洞若观火,卑职在您这里隐约其辞,岂非班门弄斧?何况隋王视韦孺人为妻,视其子为嫡,与您可是亲家啊。”
韦陟一愣,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再将对方视为末学晚辈,视为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这小子比他那几个哥哥厉害多了。
韩休的本事,在这小子身上啊。
那么如此看来,他来华清宫送卷档,恐怕不是李林甫随意安排的,怕不是有意为之?
今晚我加班,他跟着加哪门子的班?好家伙,他也在等着我呢?
韦陟身子后仰,端正坐姿之后:
“还嗣有先例,并非不可行之事,但是需要宗室与大臣奏请,方可为之,隋王的倚仗,还是右相吧?”
李泰,曾经被李渊过继给李元霸,回来了,李隆基,曾经被过继给李弘,也回来了,这事都有先例可循。
李琩想要还嗣,难度在基哥这边,基哥不同意,他回不来。
而韦陟非常清楚,圣人不会让李琩回来,除非出现重大的变故。
韩滉笑道:“宗室的支持,有宁王宅诸王即可,大臣嘛,并非只有右相,也可以是左相,也可以是任何人。”
韦陟忍不住笑道:“别人图什么,要为隋王如此卖力呢?”
“自然是有利可图,”韩滉道: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隋王势不可挡,自然会有人心甘情愿促成此事,中书郎与隋王是亲家,时候到了,您也会帮忙的。”
韦陟皱眉道:“你说的时候到了,指什么时候?”
“就在当下!”韩滉斩钉截铁道。
韦陟呵呵道:“愿闻其详。”
韩滉正了正衣冠,揖手道:
“圣人诸子,论威望,论人心,论品德,隋王无出其右,少阳院当下传承无序,太子被废也只是时间问题,试问,届时以隋王之力,十王宅孰可与争?中书郎若能提前一步奏请隋王还嗣,隋王自当感恩戴德。”
这小子在撺掇我他故意提起太子妃的事情,韦陟笑道:
“我力微,不足谋此事。”
韩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中书郎权当我今晚什么都没说。”
说罢,韩滉直接请求明日返京,明摆着告诉韦陟,我放弃你了,还要去游说别人。
韦陟当然不肯放他走,你都忽悠我到这个份上了,咋滴?半途而废啊?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是替补?
“当下朝局稳固,并非储位更易之时,太冲过激了,谋事要有耐心,”韦陟打算拖住对方,于是道:
“你这样急于求成,小心适得其反,隋王恐怕都没有你这么着急吧?”
韩滉道:“卑职有一个建议,中书郎愿听否?”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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