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惟有一搏,方有胜算可图,奸相把持朝政,贼王祸乱国本,此刻正是我等扶大厦将倾之时,朝中仍有左相等一干清流正臣,只要保得太子储君之位,他们自会与我们站在一起,节帅不可犹豫了,您拖延入京,恐长安疑心更重。”
张介然也是叹息一声,好在自己的妻儿都在凉州,若是此番事败,还有逃亡的机会。
他跟皇甫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不跟着干,下场也是一样的。
因为大唐律法里面有一个词,叫做“牵连”。
这时候,王难得来了。
刚刚天黑,他便乔装打扮,在皇甫惟明心腹的掩护下,进入凉州城,当他知晓事情始末之后,只是犹豫了一阵,便朝皇甫道:
“我反正是跑不了的,我父子皆为太子心腹,若贼王得逞,吾家必遭大难,就看节帅如何安排了,我们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入京,又该带多少人马。”
张介然道:
“自然是多多益善,要想功成,兵马不能少,然若大张旗鼓,长安那边不好交代,不过此刻恰逢贡品入京之时,你的河源军负责押送贡品,白水军押送俘虏,我们便以入京献俘的名义,尽量多带点人。”
李琩那场大仗打完之后,陇右这边在去年,也有过一些小型战役,为的是给李岘增加与吐蕃谈判的筹码,皇甫惟明亲自领兵,拿回了宛秀城、大莫门城、树墩城、百谷城,等于是将积石城防线往外推进了将近二百里。
陇右至今还关押着近四千俘虏,这些俘虏能卖钱,但是皇甫惟明没有第一时间卖掉,而是用做苦力,修复大战之后的防御工程。
眼下用得着了。
这帮人,与少阳院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的选择,如今太子的左膀右臂已经被剪除,长安立即便打算对皇甫开刀,那么他们这帮人的末日也差不多就快到了。
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还是一起等死,也许并不难选。
皇甫惟明也不再犹豫,开始与众人商议起来。
正所谓兵贵精而不贵多,干这种事情,必须是绝对心腹,王难得这边,会带上自己的所有班底,皇甫惟明还有亲卫军,以及能从临洮军抽调一队骑兵,组成一支近五千人的豪华队伍。
不能超过五千,四千七八最合适,因为一旦过五千,他调动不了,长安那边会第一时间派兵阻拦,因为这涉及到了大唐的调兵制度。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好比一辆拉煤车,你得符合法定载重,超载是不行滴。
节度使要离开,安思顺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在没有长史的情况下,节度使离开藩镇,负责总务的就是最大军的军头。
安思顺虽然被李琩卸掉了兵马使,但他还是副使,正使皇甫兼着,皇甫离开,就是他说了算了。
而他没有任何怀疑,献俘、押送贡品,这都是正经事,何况皇甫是被召回去的,又不是他自己要带着这么多人去,安思顺能怀疑什么呢?
召回的公文上面写什么,他都不知道,鬼知道中枢跟皇甫有什么交代。
不过他肯定是会写信给李林甫的,告诉李林甫这里发生的一切,顺带暗示一下,自己有没有希望接手陇右。
明摆着皇甫此番是一去不回,那么陇右这副摊子,他肯定希望争一争,他跟安禄山虽然都是胡子,还是堂兄弟,但是有一点不一样,他爹安波注,做过右羽林大将军,比安禄山根正苗红。
“太子应该是完蛋了,”堂弟安贞在府上与安思顺密议道:
“皇甫就是最后一个,隋王果然是厉害,这才多久,就快将太子给扳倒了,王难得恐怕也是一去不回,太子在陇右的班底算是被连根拔起,从此陇右的天,亮了。”
安思顺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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