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那个韦宝兰进来,”裴敦复道,既然韦坚系嫌疑最大,那么做为韦坚心腹之一的韦宝兰,自然跑不脱。
不一会,韦宝兰进来了,神情平静一点不虚,因为他知道事情跟他没关系。
“坐吧,”李适之道。
接着,便有卫士取来坐席,让韦宝兰坐在正中间。
裴敦复问道:
“崔成甫管新丰仓,韩混负责新丰驿,你负责码头和漕运水利,你们三个,都比杜鸿渐来的早,韩混就不说了,盘问他只是例行公事,剩下你们俩个,眼下是干系最大的,你想说什么,都说清楚。”
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韩混,这是因为老韩家的基因,他们家历来都是中立派,韩混在新丰驿,纯属混日子,名义上兵部直管驿站,但是新丰驿因为囤积有大量恶钱,所以事实上,这里是恶钱集团的地盘。
恶钱集团只搞钱,不碰军火,因为内部势力过于复杂,也没有人敢碰。
韦宝兰想了想,徐徐道:
“我奉中书门下之令,辅佐韦坚兴修水利,开挖运河,主掌码头贸易,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干过,新丰仓,我鲜少踏足,仓官库吏,没有一个是我的人,也就是说,我并无能力在新丰仓藏匿军械。”
李适之问道:“你跟崔成甫,是老相识吧?你不是也曾在弘农郡任职吗?”
韦宝兰笑道:“弘农郡,上上郡,朝廷在这里任职过的官员,不胜枚举,我与崔成甫相交,并非在弘农,而是在新丰,因我二人同属水陆转运,因此来往密切,但只是公务来往,并无私人交情。”
李适原笑了笑:“你撇的倒是干净,新丰仓原先都是崔成甫的人,后来换了一些杜鸿渐的人,你在这里任职,敢说不认识他们?”
韦抱兰双手一摊:“认识,但并无辖属,卑职也管不了他们啊?大将军怀疑我是怀疑错人了,我亲眷老小都在长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不在长安就敢了?”裴敦复忍不住笑道。
韦抱兰顿时一愣,苦着脸道:
“尚书就不要逗弄卑职了,我胆子小,经不起您这么吓啊?”
李适之等人也跟着纷纷发笑,他们的气氛这么轻松,其实就是因为没有怀疑韦宝兰。
为什么?因为郧公房。
韦家大宗,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他们如果造反,恐怕家里面的凑一凑都够了,压根不用藏在外面。
再者说,大家心知肚明,韦坚开挖运河,得到大宗的支持,那是因为要捧他和太子妃,捧,靠的是实力,不是火力。
很多人都认为韦家的大宗非常狡猾,总是捧小宗上位,赢了跟着沾光,输了小宗背锅。以至于大宗一直都很稳定,小宗时不时就会吃个大亏。
韦皇后就是例子,韦坚这次也是个例子,反正是牵扯不到大宗身上的,人家玩的是政治,不是械斗。
“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的嫌疑是洗不脱的,先下去吧,”李适之笑道。
韦宝兰起身朝着众人揖手:
“希望早日查清楚,卑职告退。”
李适之主持的调查,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各方都有人来监督,这都是明面上的。
但是暗地里,也有一个人来了。
这个人横行无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需要跟任何人请示。
而他的任务,是将这批军械带回兴庆宫。
仓库光线昏暗,吴怀实眉头紧锁,打着灯笼指挥着羽林军,将所有军械装车之后,以篷布遮盖,不得漏出蛛丝马迹,悄悄送回长安。
严武跟在一旁,皱眉道:
“恩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难道您不想去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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