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刚才在发牢骚。
最近从大安坊抓的人,都是因为听说外面进来的货卖的价格更高,而朝廷却在压他们的价,导致他们赚的没别人多,一个个的背地里也在偷偷涨价,甚至将生意向货坊转移,以至于老黄狗他们有抓不完的人。
“元郎可知道,韦京尹去过大将军府,”高见小声道。
眼下盯着韦坚的,不只是宫里,李林甫、李琩、甚至李适之,都在盯着韦坚,右金吾有戍卫京师之责,自然更容易发现韦坚的行踪,即使长安的不良人一直在给韦坚打掩护,但还是没有瞒过金吾卫。
元载听罢顿时皱眉:“韦京尹拜谒大将军,应该很正常吧?毕竟府上有喜,近来去过大将军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高见道:“但是他不正常,他去的次数太多了,而且都是夜间去了,试问,谁道贺是晚上去?”
元载顿时脸色一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是个顶级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问题在哪了。
王韫秀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她爹是最受圣人器重的,圣人也最是信任她爹,也就是说,他这个老丈人,不能有圣人之外的立场,否则将极为不利。
而韦坚鬼鬼祟祟的入府秘议,就算谈论的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所有人都会认为,韦坚在寻求王忠嗣对太子的帮助。
这个狗东西,我老丈人才回来几天?
“你们是怎么发觉的?”元载沉声问道。
高见道:“我也是听其他弟兄说的,据说眼下在暗处,好多人在盯着韦坚,不单单是我们,元郎是自己人,我才跟你说这些。”
元载这下子慌了神了,好多人在盯着,那么会不会有宫里的呢?
他现在已经没有聊天的心情了,高见和老黄狗跟他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心思早就飘远了。
这样的态度,很容易会让客人认为,人家在逐客了。
所以高见给老黄狗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告辞。
元载一脸愧疚道:
“是我招待不周,好在两位兄弟平日就在大安坊,咱们有的是机会畅饮,我送送你们。”
元载确实不好意思,是他叫人家喝酒,却没有让人家喝尽兴,地主之谊不到位啊。
离开元宅之后,老黄狗笑呵呵的顶了高见的肩膀一下,道:
“我刚才还纳闷,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只看他后来的神情,可见事情很复杂啊,还是你机灵,怪不得咱们阿郎近来这么器重你,你小子说实话,你到底知道多少?”
高见笑了笑:“武老大天天在我耳朵边嚷嚷,听的多了,猜都能猜出来了,咱俩现在身上担着重担,阿郎自然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免得我办错了事,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么多人眼下都在盯着大将军府?肯定是在防着韦坚这类人,反正不会是防着大将军,告诉元郎,也是一份人情嘛,人家现在金贵了都能请咱们喝酒,可见是个有情有义的。”
其实高见自己,对于韦坚的事情也是懵懵懂懂,而他之所以告诉元载,完全是凭直觉。
直觉告诉他,可以透露。
他要是没有这股子聪明劲,李琩也不会放心将他放在大安坊,尤其是接触薛和霑之后,高见变的更机灵,有意无意之间,都在模仿薛和霑。
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跟下属说的,避免漏泄,但是呢,你要交代的不清楚,下属做事容易出现方向错误。
这无疑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而李琩,只能选择适当的指点和暗示,而且只会对那些信得过的人。
什么人信得过?心眼少的和不会耍心眼的人,当兵的无疑最为符合。
只是你能领会几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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