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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李岘侧头看向兄长,道:“阿爷的意思,是在说你的做法是错误的,不是说你袒护皇甫的行为不应该。”
李峘皱眉道:
“那我当时还能怎么做?眼睁睁看着李琩将这个人带回京?那皇甫岂不是性命难保?我错在低估了李琩,谁能想到十王宅里能养成这样的心机,一路上相谈甚欢,跟我挺交心啊,原来都是在哄骗我。”
老三李岘一愣,回忆起路上与李琩的交往,你还别说,这个人确实给他一种非常和善好相处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大哥,换成他,也会上了李琩的当。
说到底,还是长安对于圣人的儿子们太陌生了,他们缺乏与皇子打交道的经验。
李祎淡淡道:“结果呢?人家还是将人给带回来了,粗浅的小伎俩,就将你这个久经世故的南宫郎给哄骗了,是你低估了他呢?还是高估了自己?”
李峘叹息一声:
“如今看来,是儿子高估自己了,他故意告诉三郎王孝德还在他手里,就是想借三郎之口,泄露给我,好让我告诉皇甫,让皇甫寝食难安,而我呢,明知如此,也必须告诉皇甫,否则皇甫稀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更容易坏事。”
李祎点了点头:“你明白的也不算晚,今后你不必再与隋王打交道了,你的话人家已经不会相信了。”
说罢,李祎看向老三李岘,道:
“我刚才询问了你们兄弟两个一路与李琩打交道的所有细节,他对你应该还是有一份真心的,你明天去一趟隋王宅,怎么说,我不教你,你觉得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李岘一愣,皱眉道:“阿爷的意思,是让我亲近隋王?这是否会让太子对我们起疑心?”
“我们这么做,是在保皇甫,如果太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疑心与否,老夫也就不在乎了,”李祎淡淡道:
“储君之争当下已经不可避免,虽然太子赢面最大,但事情就怕一个万一,我大唐开国至今,继任之君,每每总是最出人意料的那一个,难保李琩不会,他当下展现出的能力,已经让很多人都动摇了,你要维系好这层关系。”
老大李峘愣道:“阿爷看低太子?怎么可能?您不是说圣人不会易储吗?”
“圣人之心,深入大海,我也无法揣测啊”李祎叹息一声,抬了抬手,示意儿子们退下。
历史上,李峘兄弟俩还真就是烧的两口灶。
论能力,老大李峘要比李岘强很多,但为什么李岘做到宰相了呢?因为跟对人了。
安史之乱发生后,李峘是跟着李隆基去了四川的,而李岘跟着太子去了朔方。
而老大李峘即使在肃宗年间依然吃得开,就是沾了弟弟的光。
李祎今天,其实就是让兄弟俩分道扬镳,各选阵营,李峘是太子党,李岘是隋亡党,等到储君之争尘埃落定,成功的那个要捞一捞失败的那个。
李岘这次回京之后,升官了,从太子通事舍人,改为鸿胪丞,大哥李峘身为工部屯田司老大,正式进入中书门下,兼任工部朝集使。
“事情有那么严重吗?李琩这次回来,并没有在兴庆宫百官面前受赏,听说只是被圣人私下里赏赐了一颗金丹,”李峘离开父亲庭院之后,皱眉道:
“这明摆着是圣人在维护太子,李琩那场病本就来的蹊跷,如今看来,恐怕是奉旨生病,李适之如今也上去了,李林甫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春风得意,阿爷怎么反倒看好李琩了?”
李岘闻言陷入沉思,捋须思忖半晌,道:
“阿爷也是出于稳妥考虑,我确实觉得,隋王似乎要比太子更沉稳,也比太子更会骗人,皇甫一直在拉拢李光弼,但是李光弼到头来,反倒是屡次接近隋王,人心所向啊,隋王这次去西北,看似没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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