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宗兄,你们清河崔氏,亦有人在洛阳为官,你有两个儿子,一早寄养在清河。”
“是。”
崔绍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正因为还有二子,否则我也没有必要逃出关中,干脆死在朔方军刀下算了。”
他抬头看着杜谦,正色道:“十一郎,如今关中动荡,正是大唐动兵的大好机会,我这里有朔方军在关中的驻兵图,想要敬献给天子…”
他起身,对着杜谦深深低头:“请相公,代为转禀天子,就说我想要求见天子,献上这副图。”
杜谦看着他,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微微摇头道:“陛下,已经知道继宗兄到洛阳的事情了,但是陛下并没有说要见你,只让我代为见一见,继宗兄若是信得过我,这幅图由我代为转交。”
“若是信不过我,便在洛阳城里等消息,我给继宗兄安排住处。”
崔绍抬头看着杜谦,杜谦神色平静。
崔绍咬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两只手捧着,送到了杜谦面前,低头道:“我信十一郎,就由十一郎代为转交天子罢。”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低头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谢过十一郎了。”
杜谦起身,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微微摇头道:“继宗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现在,不需要昧下任何人的任何功劳。”
“我让人送继宗兄去住处歇息,等有了消息,再通知继宗兄。”
崔绍站了起来,深深低头:“是。”
“多谢了。”
杜谦默默看了看他,然后走出去,吩咐了几句,没过多久,就有人近前来,将崔绍给带出了中书,又一路带出皇城,把他安排到礼部会馆歇息去了。
而杜谦,则是一路进了宫里,在天子的书房里,见到了正在把玩一柄战刀的李云。
这是一柄厚背的单手横刀,看起来极重,不过在李云手里,轻如无物,挥舞的虎虎生风,传来一阵阵破空之声。
一直到杜谦发出声音,李云才停下了手里的战刀,将它摆在了一旁的兵器架上。
杜谦看了看天子书房里的兵器架,眼角有些抽动。
古往今来,在书房里摆放兵器架的天子,恐怕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李云上前,拉着杜谦的衣袖,笑着说道:“受益兄来的正好,你看,这是军器监刚刚送过来的制刀,很是不错,我已经试过了,比起我们军中原有的刀,都要好上一些。”
“这种制刀,可以大规模锻造,今年年底到明年,就可以一点一点装配军中了。”
杜谦闻言,才走到兵器架前,打量了一眼,问道:“陛下,臣能拿起来看一看吗?”
“你看,你看。”
李云笑着说道:“不就是让你看的吗?不过这刀不轻,受益兄未必拿得动。”
杜谦单手拿起这刀,认真打量了一番。
他虽然是读书人,但是并不文弱,当年也是二十多天,就从关中一路骑马到越州的狠人。
把玩了片刻,他才放了回去,笑着说道:“这刀很漂亮,锻造的匠人也是用了心了。”
君臣二人围着这把刀,一路说到了兵部工部,还有军器监,聊了许久之后,杜谦才想起来正事,跟李云说了崔绍的事情,他从袖子里,取出来崔绍的木盒子,两只手捧到了李云面前。
“臣已经看过了,此物确系图谱,请陛下放心。”
如今的李某人,身份不同往日,哪怕是杜谦,也担心这种盒子里,会有什么杀人的机括,因此他自己先确认了一遍。
李云本人倒是不以为意,接过去展开看了一眼之后,就放在了一边,笑着说道:“且不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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