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害死了自己的挚爱。
起先他是想着一死了之的,他想着世间痛苦,不如远去,可后头又是一想。
这么多的痛苦都扛过来了,倒不如,报了仇再说!
又是忍辱负重的三年。
那老妪明显老辣,她吊着张鹤一口气,不让他死,但也不让他走阴。
但她防了这一手,却没防住另一手。
这么多年过去,张鹤竟然洞悉了流娼女的流娼之术,并且从中发现了一丝破绽,他将其利用,并将这流娼采补之术,改成了适合他所用的走阴之术。
从阴采阳,变为了阳采阴!
于是,他就这么悄无声息之间,一点一滴的,反将这老妪采补至死。
只是当那老妪临死前,当张鹤大声哭喊着,说自己终于得报大仇之时。
老妪笑了,老妪让他打开了床底下一个从未打开过的箱子。
张鹤并未理会,而是一巴掌将她拍死之后,这才去将那箱子打开。
箱子里边放着的,是“人妆容”。
从头发到人皮面具,应有尽有,而那份“人妆容”,赫然就是他那个挚爱的少女……
张鹤明白了一切。
哪有什么挚爱,都是假的,都不过是这老妪假扮的罢了。
世事弄人,张鹤终于放弃了抵抗,或者说,他也从未抵抗。
只是自那之后,这世上少了个张鹤,却多了个边城鹤……
……
柳白也不知小算道长怎么知道这么多,但听完这个故事后,他再看向边城鹤的眼神,就复杂了许多。
怎么说呢?
人人皆有过往,也正是因为“张鹤”的过往经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边城鹤”。
只是当着别人的面,将自己的伤疤都揭了出来,边城鹤到底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但他仍旧问道:“不知道长到底是何人?”
因为他依旧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见过这道长……自己没见过,但对方却对自己了如指掌。
这才是让边城鹤恐惧的。
“道长就是道长。”
小算道长说完打了个道门稽首,然后也是转头看向了柳白手中的那两本术。
边城鹤知晓,正声道:“放心,术都是真的,我边城鹤虽然坏事做尽没什么人品,但生死攸关的事情还是分得清的。”
柳白觉得也是如此。
除了丧葬庙那群货,是没人愿意将自己的狗命拿来开玩笑的。
他拿着术在一旁翻看,小算道长则是将边城鹤拖远了些,生怕打扰到自家公子。
远远的柳白也没细听他俩在说些什么,只是小算道长在问,边城鹤在回答。
起先还算好,可说着说着,好像是小算道长戳到了这边城鹤的痛处。
边城鹤言语也冷了下来,整个人也透露出一种不怕死的美感。
柳白大致翻看了眼,便知道手上的这两门术,的确都是真的了。
他适时合拢了手上的书册,耳边则是响起了边城鹤的冷笑。
“天下谁都吃人,哪有我张鹤吃不得的道理?”
“呵,你这道士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柳白听着这话,也是走了过来,到了两人身边。
小算道长先是朝柳白行了一礼,而后才继续说道:“你天资本就极高,只是你如今多行堕落之事,若是再想上走,怕是难了。”
边城鹤听着这话,先是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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