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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目光上移,他终于是见到了真相。
落在自己肩头的,果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黄衣换红衣,而是一捻香灰。
正当她想着吹散时,这香灰里头便是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想穿上红衣啊,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更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
“红衣不是代表着地位跟实力,而是一种责任,当你穿上了红衣,就意味着伱要承担起神教内的诸多事务……我们也知道你的心情,知道你想为神教尽忠。”
“但是像你这样的黄衣,太多了,有些人甚至比你所在的位置,还要偏僻,但所上供的血气,却比你的还要多得多,可他们也都还是黄衣。”
“你也放心,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了眼里,下次若是有红衣空缺,我们一定将你的名字放上去。”
声音到此消歇,黄衣庙祝也就随意吹散了肩头的这点香灰。
这话,若是放在哪个新晋的黄衣身上,指不定能让他激动许久。
但是她……早已不知在这守了多少年。
这话早就听的麻木了。
好像是从一两百年前吧,上边就说要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给自己晋升红衣了。
可这话,也是说了有一两百年了。
黄衣庙祝摇摇头,终究没再去想,想再多,也只会平添自己的苦恼。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便是看到这神龛前,先前放了那封信笺的地方,此刻没了信笺,而是多了一张金纸。
请神降神咒。
现在神咒来了。
黄衣庙祝没有急着去取,而是先去了右手边,掀开那深青色老旧布匹制成的门帘子。
进去又出来,她手上便是多了一支沾染了朱砂的紫毫。
她这才来到神龛前,将这金纸取下,上边果真已是写下了诸多神文。
歪歪扭扭,完全不似人言。
纵使她这个黄衣庙祝也不识得这一个个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据说只有那传说中的几个紫衣庙祝,才能知晓。
但是无妨,只要请下了神咒就行了。
她看向这金纸的右下角,那果真有个空落的地方,那里就是用来写下这咒杀人名的。
先前自己已经将这信笺烧上去了,所以此刻……只需要将那少年的名字写下在这,就能完成这次咒杀。
对了,那少年叫什么来着?
黄衣庙祝回想了片刻,才算想起。
“柳白是吧……名字倒是怪好听,像是个读过书的人取的。”
“只可惜啊,惹了我们鬼神教,命不好。”
她嘀咕了两句,便是将这提着的紫毫放在了那空缺上边,然后手腕轻轻用力。
落笔当头写下了一个……柳字。
朱砂写下,颜色鲜红。
像是鲜血铸就。
……
老狼山。
时至晌午,柳白这次也没再出门,而是就待在这围子里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边。
与其跋山涉水什么都学不会,倒不如先将这《野火》之术的线头起出来。
等到有苗头了,再寻个僻静处尝试。
柳白怀揣着这摆烂的心思,终于不再逼自己了。
没曾想,这一放松,结果竟然真的被柳白从这纷繁复杂的文字之中,找到了突破口。
那是一句话。
“火神而噬。”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柳白遍阅其他,最终也只是从那杂乱的文字当中,明悟出了这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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