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龙点头道:“是,只是先来后到,弟子还是先见大司农、与他商量妥帖,再见皇叔,与他言明,也就是了。”
掌门想了想,点头答允:“倒也是个办法,事不宜迟,你这就……”
就在这时,七师叔幽幽说话。
“你们别急……听昭王的意思,他好像要先去强逼威胁灵御派。”
凌竹馆乃是招待男性贵客的别院,大司农便在此下榻。
农劲草老爷子换了一身乡下地主常穿的员外服,净了面,又在身上撒了些香料,戴上小帽,绰着一杆烟枪,更显人畜无害、一团和气。
看他现在的模样,完全没有曾经统管大齐农业部的威势与官气,那张和蔼慈善、满是笑纹的脸上,显出一股农民式的狡黠与淳朴,权谋的心计和锋利的爪牙则几乎全然敛藏,刚刚李白龙第一眼见他时,便觉得老头子的面相神韵,颇似李雪健老爷子演的张大帅。
现而今大司农收拾齐整,他推开门,对着等在院中的熊敬炎张开双臂,来回转身,展示自己,脸上笑容灿烂,褶皱都堆在了一起。
只听他笑吟吟道:“敬炎啊,看看老夫这身打扮,像不像得了闲趣的村野匹夫啊?”
熊敬炎哈哈一笑,由衷道:“先生本就是帝国农夫,耕作天下,如今去职归隐,已是田间地头一老农耳,这叫回归本色。”
“对,对!”
曾经的帝国宰执听过无数的溢美之词,但这几句说辞尤合心意,他面皮抖动,露出自得自矜的得意笑容——就像秋收时节,自家田地麦浪起伏、庄稼繁茂,村里有人夸赞他耕种有道,这对农夫来说,乃是最高的赞誉。
他将烟袋插在后颈衣领,揣着手缩着身子,在院中踱步,像个啰嗦的老人一般絮叨起来。
“咱们灵御派啊,御天地之灵为己用,说起来很威风,其实不过是靠着天公公、地爷爷吃饭,很多立派持身的道理,都是从地里刨出来的。想要不忘本,你那就得种地下田、赶牛驱马。出过力了,种出果了,很多事儿才能看得明白、想得透彻。”
他撇了撇嘴,揣着的手向着北面晃了晃:“你看锋林火山,听说他们年青一代的许多人才都不学冶炼锻造了,这就不好,长此以往,人心就浮了,觉得神兵利器都是从货仓里长出来的,也就忘记了百炼成钢的道理。自居勇力,胡作非为,觉得锋林火山天下第一,结果就要栽一个大跟头。”
熊敬炎跟在他身后,只是点头应是,却没有说话。
因为这话本就不是对他说的。
只见老爷子说到这里,看向院中另一人。
那人是他带进谷中的唯二随从之一,也是重装合成团的战车统领。
当日战后、熊敬炎对李白龙发出招揽邀约,这位统领觉得灵御派都担上了国战的干系,而李白龙蒙此大恩,居然不痛哭流涕、当场表态归附,反而扭扭捏捏、有推塞之嫌,实在是小看了灵御派,于是便出言挤兑。
熊敬炎一向说到做到,今天接到大司农,立刻便告了状。
农劲草曾是帝国宰执,做事条理,知晓此事之后,仍是先加速赶到百花谷,见到李白龙、亲眼确定此人对加入灵御派没什么抵触抗拒之心,便松口气,而后着手处置失言的战车统领,要给李白龙一个说法。
他盯着跪在院中的战车统领,叹了口气:“不过今天,老夫倒是发现,而今灵御派的许多年轻人也不种地了,这可不是好事。”
受罚者低头道:“属下失言,请大司农责罚。”
“你不是失言,你是根本不明白。”
大司农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叹了口气:“早说过啦,灵御派的人若不种地,更是会飘起来。万物有灵,能者御之,咱们能随意驱使天地万灵,更是打下如此江山基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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