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龙击穿空气,而是碳棒交击,雷法遇阻释热,将无数细小的碳灰炸散于空气之中、形成电桥,因此才……”
张玄洪武功横压玄元,目力之强,能观水中三千虫,他凝神细看,弧光中果然有细碎的碎屑如汽飘浮,一时赞叹:“师尊神通,化生万物。”
郑知微叹了口气,把玩着电弧:“现在不过是个不用点火的蜡烛,还得持续用雷法输能,想要进一步派上用场,有一个关窍还未想通……”
他摇摇头,将碳棒放下,电弧熄灭,黑暗敛来。
道子大袖一拂,房门窗户洞开,光芒撒了进来,已走到门边的道士愣了一下,这才恭敬地进来:“临县急报。”
郑知微拿过译好的电报,让道童退下,看了几眼,对张玄洪说道:“农劲草已经到临县了,灵御派真是势在必得,加上宁皇封侯,这个李白龙真是露了大脸,我记得当年就是他,差点做了你的徒弟?”
“师尊记得不错。”
张玄洪目光沉凝,看起来颇具威严,他年轻力壮,正是锐意进取、扫荡诸邪的盛年时期,可谈起这次风暴眼中的人物,却露出些许笑意。
他坦然说道:“不仅是差点做了徒弟,实际上已是半个徒弟了。”
郑知微怔了怔:“竟是如此良才美玉?”
张真人沉吟片刻,组织语言,说道:“当年杨姑娘求来,说这孩子在百花谷身体长成、伤势尽复,在女人堆里,多有不便,就想给他找个好去处。”
“这么多年,杨姑娘从未求过弟子什么,于是弟子便应允了,心想既是杨姑娘看重的孩子,人品是绝无问题的,至于天资如何,倒不放在心上,毕竟聪明有聪明的教法,笨也有笨的教法,他天资再高,还能高过弟子不成?”
郑知微点点头:“然后这事儿就黄了。”
“是,横出波折,朝野倾轧,确实无趣。”
当年的算计阴谋多说无益,张玄洪继续说道,“收不收这徒弟,却也没什么,只是弟子想,杨姑娘从未托过我什么事,第一次开口,就办砸了,虽非我之罪,毕竟还是赧然,再加上……”
他说到这里,想了想:“我且问师尊,若您十五六岁时意气风发,即将拜入老掌教门下,在此期间做了一件侠义的大好事,却因此而断绝了通天之路、失去了拜入玄元宗的资格……那时的您会如何?”
以道子的心性修为,此事不屑说谎,郑知微想起当年旧事,面露微笑,坦然答道:“必是五雷轰顶、沉沦颓丧,说不定还要愤世嫉俗、指天骂地。”
“对,我当时担心,那孩子少年意气、遭遇此种挫折,说不定就此沉沦堕落,总是有负杨姑娘之托,想了想,便亲自去临县一趟,安慰那孩子一番,好歹私下定个师徒名分、许他点什么,好让他振作起来……”
郑知微看他表情,笑道:“我猜事情出你意料。”
“对,我到了临县,却发现那孩子若无其事、甚至还在继续治理污水,真的是亲力亲为、满身泥泞,与县民一起疏通河道。”
“哦?”郑知微神色微动,“是在逞强强撑吗?”
“弟子也有此猜测,所以忍不住去试他。”
谈及先前的荒唐事,张玄洪自己都笑了出来:“先是雇人试探,而后乔装上阵,最后单刀直入,径直嘲讽他伪善邀名,弄巧成拙,断了通天梯。”
郑知微指了指得意弟子:“你啊……那孩子呢?该不会他一直不骄不躁、气定神闲、不辩不抗吧?”
“不。”
张玄洪摇头道:“他把我雇来挑衅他的人丢进了河道里,我直接嘲讽,他便对我破口大骂,词句之脏,音犹在耳……但从始至终,恼而不怒。”
至此,玄元道子才露出惊讶之色:“这心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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