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祖宗之法,你改了规矩,岂不显得我们都不是好东西?
郑修远握着陈柏棠的手,声音更低:“贤弟,你入此行,如猛龙过江,我们不敢相拦,毕竟民不与官斗。可你既是本行中人,应该知道,所谓分成版税,乃是撅我们根基。花州文脉虽小,但绝不会坐以待毙,你一意孤行,犯了众怒,恐怕后患无穷,毕竟李知事总有调任之时……”
陈柏棠叹息以对。
之前答应了霸天老贼的合同,也是由于狗作者大力商战、苦心规劝的缘故,老贼锲而不舍的坚持,最终打动了他,让他自愿让步。
而现在,版税分成的合同,将不再是龙霸天的专属待遇,而是会进一步惠及旗下的每一位作者。
作为一个书店老板,他其实是不赞成这种模式的。
可他现在已不再是书店老板,他即将成为一位成熟的资本家。
所以他会赞同,并且推行。
因为成熟资本家都是爱国的,而且什么都可以谈。
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拍了拍郑修远的手,轻声道:“老前辈,我忠于朝廷,遵从李知事的教诲。知事说,但凡有利于朝廷的事,一定要不计得失去做。”
郑修远慢慢吐出一口气。
儿子的信昨晚就送到了,因为走的是漕帮内部的更快的线路。
先前写信找作为恩科进士的儿子问计,只是无可奈何而已,没想到长子真的给他指明了一条路。
这让他多少有了些底气。
于是郑修远语气凝重道:“贤弟的话,说的太满了,朝廷并不只有一个声音……李知事在弄险,你多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将来总能有个体面。”
“前辈的话,说的太大了。”陈柏棠轻声道,“我等商人,哪里敢妄言朝廷,只能着眼花州。”
话音未落,便有伙计高声喊。
“暂代知府事,暂代同知事,同文局知事李大人到!”
“暂代推官事,通判章大人到!”
“老宗师教谕大人到!”
一道道声音响起,人群耸动,衙役开道,花州众官拱卫着一位尊贵的绯袍大员走来。
那位大人非常年轻,昂首阔步,春风得意,一群黑衣人在他身边冷酷地伸手,挡开了并不想围上来的人群。
一群刊报编修跟在后面高喊。
“大人,给大家讲两句吧!”
“请问您对四个一忠诚奖征文活动有何指示?”
“已发表作品能参赛吗?”
“听说这次获奖作品由同文局出资刊印、向朝廷献礼,所获之利要与作者分成,确有其事吗?”
对此,李大人只是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并意味不明地点头。
陈柏棠见到这一幕,露出热切笑容,急忙要去迎接,走之前,从郑修远的掌中抽出手来,问道:“老前辈,能听到几个声音?”
望着对方热情迎接李白龙的谄媚模样,郑修远目光阴沉。
旁边的叶老板压低了声音:“狗儿的,就算不为别的,也得压压他的气焰!”
郑会长断然道:“就这么办吧。”
民与官斗,后果难料,然而儿子的信给了他底气。
朝廷之上,并非只有昭王一个声音。
花州之中,李白龙未必能一直一手遮天。
他的目光看向书店之内,各处摆满书籍和引导标牌,《皇极战天传说》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昨天已把这本书看完了。
作为花州女频的缔造者之一,这本书在他看来,全是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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