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本局监管督查天下书刊出版事的本职大任,总归还是有的。毕竟比起勾栏青楼销金窟、戏班曲艺天下扬的巨利,写书卖书的收益,不算太高,其他部门总要给我们留点汤水。而教化司好歹是麟台正府,朝堂再倾轧,终究要给麟台十二府留些脸面……”
脸面什么啊!
再这样下去,教化司就要废校了!
李白龙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妈的网文这边还留了些权力。
重拳还是能够打一记的!
很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
“可……唉。”
徐大人又叹气,“三年任满将近,同文局上下惴惴焉,便开始变本加厉捞钱。原本各书局店铺按照以往规矩,定期送来孝敬进项,每月出版发售之书,我们便给她们通过,现在属下们想要提价……”
说到这里,从四品大员、同文局知事苦笑。
“谁知她们竟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说什么这些钱,同文局的大人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于是这两日,同文局中的各衙门派驻小旗便开始吹风,说什么‘书中既有涉及刑名事,须由推官厅审核’之类的话……”
李白龙瞪圆了双眼。
他并不是在乎推官厅的鸟话。
“各衙门?”李局的声音高了八度,“派驻小旗?”
徐大人鹌鹑也似,几乎把头缩进了胸腔里:“是是是,下官无能,竟被各衙的小官小吏骑在头上,他们公然进了同文局衙门、占房办公,与我等分庭抗礼、排挤拉拢,现而今同文局中,早已不姓徐了也!”
他妈的!
都被偷家了!
李白龙这才明白为什么同文局这个区区冷衙,为何还门庭若市、富丽堂皇,明明是官府正衙,里面居然传出靡靡之音……
徐大人见他面露冷笑,打了个寒噤,又跪了下来。
“李大人,李大人啊!下官无能,有负朝廷重托!”他凄惨哭道,“这些年收的银子,我是一文钱都没敢花,全都留在府库之中,以壮大人声势!请大人怜我无依无靠、只能与豺狼虎豹虚与委蛇,容我两袖空空、从容赴任,我愧对大人,丢尽了教化司脸面……”
他膝行着从桌上取来一本账簿,双手呈给李局。
李白龙冷眼接过,翻了几页,突然问道:“按照朝廷制度,州郡的同文局可以自行置措募给健士差役,这权力被谁夺了?”
“倒……倒也没有。”
徐大人低声道:“只是府署诸衙惫懒,算准了本局若要募人,费用须自行筹措,他们指使各行诸店,严格限制上交的孝敬使费,又打好招呼,使花州民武游勇悉数不得应聘同文局,又有许多派驻小旗掣肘,所以……”
李白龙冷笑点头。
人事权掺了沙子,财权经济严格控制。
这样一来,便是能组建武装执法队,也难为无米之炊……
牛逼啊。
不仅夺了同文局权柄好处,还将同文局死死压住、使其无半点翻身余地,若是想做到如此地步,并非一部一门能够完成。
须得花州官场同心协力。
看来同文局留下的波纹,每一个兄弟单位都吃得很饱……
他想了想,看向徐大人。
徐大人还跪在地上,眼巴巴抬头瞧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前辈,快快请起。”
李局换了脸色,笑着将他扶起、扶着他坐到桌前。
“花州境况,弟已尽知。”
他微笑着拿过笔墨纸砚,为其磨墨:“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前辈答允,做成此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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