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成旁边的蒙面人:“这位是我天一盟中的林护法,精研机关火器,早就在迎宾道内的森罗洞中,还在天一盟中的各处关键位置埋设了火药,纵是我天一盟不敌各派,但若是想要将各位掌门人,还有各派弟子尽数留在这云梦泽谷之中,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掌门顿时大惊,虽未说话,却是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显然都有警惕之意,唐延雄甚至已悄悄戴上了薄薄的鹿皮手套,若是突生惊变,他也有把握顷刻之间将坐在那里的徐东彬打伤,由旁边的朱文琅将之擒下以作人质。
朱文琅却似不觉,皱眉道:“徐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主公且容属下禀告。”徐东彬略微站起身来,朝朱文琅恭敬地一拱手:“之前与少主公在成都孙府一席话,令属下想了很多,这么些年,属下与属下这些老兄弟们想为老主公报仇,建立了天一盟,也算做了许多事情,打下了一份基业,本想交予到少主公手中,让少主公带领我们这些老兄弟们一起,图谋大业,光复我大汉朝。”
“只是少主公一席话,却令属下汗颜。”徐东彬又慢慢坐了下来:“少主公宅心仁厚,心怀苍生,不愿令中原百姓陷入战乱,让百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其实也是当年属下参加义军,追随老主公时的初心本意,只是因老主公在鄱阳湖中死于朱元璋手下的细作之手,令我们这些老兄弟们心中不平,方才处心积虑,立誓为老主公报仇。”
“阿弥陀佛。”普云方丈低诵一声佛号。
朱文琅却是看着徐东彬,并不说话。
其他众人也都看着徐东彬,并不说话,堂中只有徐东彬不急不徐的声音。
“其实,我天一盟中的老兄弟们,也曾问过我一个问题——不知少主公是否还记得,山东曲阜县县令,吴光祖?”
“吴县令?他是天一盟中人?”朱文琅讶道。
“是,吴光祖原本也是我汉军中的老兄弟,自然也入了我天一盟,只是后来我放他离开了,他想认认真真做好一方县令,为曲阜百姓做些实事,让百姓们能过得好一点……”
“天一盟不是在曲阜做下两桩灭门案吗?”
“那是吴光祖给指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人,一家是为恶乡里多年,另一家则曾跟着蒙古鞑子残害百姓,只是大明建朝之后自知跑不掉,假模假样地做些善事,以图搏个声名,免得朝廷问罪而已,若论他们之前所做的恶事,死一百遍都不冤枉。”
“原来如此。”朱文琅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吴光祖便不肯天一盟在他曲阜县中再继续做灭门案,为此不惜顶撞于我,哪怕我以性命相胁……我见他确实是实心实意为了百姓,便也放过了他,没有追究他的违令之罪,让他退了盟,他如今已并非天一盟中人了。”徐东彬叹道,似乎又回想起当时吴光祖跪在他面前哭诉的情形来。
朱文琅默然。
“其实,我天一盟这些老兄弟们,除了因为复仇大业须得做的事之外,其他的恶事,倒也没怎么做……这位是世成兄弟,想必少主公也认识吧?”徐东彬一指刘世成。
“刘世成拜见少主公。”刘世成站起身来,朝朱文琅一行礼。
“刘知府,上次乐山一晤,想不到刘知府也是天一盟中人。”朱文琅拱手回礼。
唐延雄普云等人互望一眼,眼中显出惊讶之色。
自古“侠以武犯禁”,武林中人,天生便与朝廷中人有隔阂,一般都尽量减少与官府打交道,连县官都极少见,更何况一州的父母官。此前唐延雄等人见刘世成站在徐东彬身旁,也不认识,以为只是天一盟核心骨干之人,此时听朱文琅之语,方才知晓,眼前的这位“天一盟骨干”,居然还是朝廷中人,更是一位主管乐山一府之地的四品地方大员。
“世成兄弟当乐山知府,其实也不想在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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