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已再次凌起!易学舟再要发力,只见另外两把长刀已直朝他和玲儿劈来,他只能回力护挡,任由金边帽冠的长刀朝临武爷劈去!
空气似已凝结。玲儿的眼泪也好像凝固了,她不敢再看,急忙用双手蒙住了双眼。临危之际,临武爷也不避让,他竟学着那名猿者平静得将双眼合上,只任凭那银纹长刀临空落下!
青云蔽日,只听见“唔”的一声痛吟!突如一道急光闪过,阳光仿佛又射回三楼聚间。临武爷仍然闭目而坐,那金边帽冠的面具人已撞破楼栏弓身飞出了聚星三楼后方,根本没人看见他是怎么飞出去的!却不知他胸腹部位受到一记猛击,身往后飞而撞碎三楼的护栏,继续朝后方屋檐飞去,他被什么击中根本没有人看见!
所有人都已呆住,所有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只有一个疑问:“究竟是谁出的手?”疑惑间一柄银纹黑底长刀自长空垂直落下,撞到一楼青石板面,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忽然宁静又清脆的声音,玲儿缓缓地睁开双眼,她的目光又如繁星一般晶莹的亮了起来。
那道闪电,那个没有人看清的身影就立在临武爷威坐的身后。
——他身形瘦小,外表普通,他微弓着背,就像是一盏古老的弓箭。他鼻孔粗柱,脸上布满伤痕,面如猩猴!使他看起来如此沧桑的却并不是那些伤痕,而是他那双如湖底深邃的眼睛,反而却看不出任何他苍老的迹象,他的生命就如同永远与时间抗衡的顽石。
——他就是那名猿者!
那金边帽冠犹躺在后方屋顶的瓦砾碎片当中,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踢飞他的竟是那一双极近普通的布鞋。
三楼间片刻布满了面具人的身影,中有一人微微提步、欲跃而上,那银边帽冠的银纹长刀迅速横在身前将他拦住,一个冷冷地声音道:“人之极境!”
静默。
如此寂静虽只持续了不到半分之钟,却感觉如整日一般漫长。
那冷冷地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散!”
所有的面具人听令,如潮水一般迅速从各方撤出,一瞬间,整个稷门镇似只剩临武爷等六人。
就此结束了吗?临武爷似乎仍在沉思,他眼光闪烁,那双会思考的眼睛独望着斜插在楼间的那半支羽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此停息?临武爷眼光微凝:“也许,只是开始!”无论如何,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但所有人心中似都有疑惑,又都沉默不语,也许他们都在警惕,那面具人又会再次袭来。
一行人稍作整顿,准备离开。
临武爷和那名猿者久立在二楼间的白壁前面。
临武爷道:“你终于还是出手了。”
猿者平静地道:“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韩春岂能,”临武爷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二十年来,你苦修静禅,从未出手。你认为值得?”
猿者道:“道无止境。比这天下苍生,何乎值得?二十年时光又算什么?”他平静的话语,仿佛是站在苍生之外发出的。
临武爷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本无意逼你出手,只是……只希望你勿要有所负担。”轻叹了口气,顺将目光转向那面白壁。
猿者沉默了一会,平然道:“武爷之恩义,岂是平然一脚所能代替。”
两人同时沉默。
过了一会,临武爷嫣然道:“静犹未静,想不到你已突破到了‘人之极境’,真是可喜可贺!此刻,真该有一坛好酒同君开怀畅饮!”他仰着无比自然的笑意,仰着为好友道贺的那股真诚。
猿者的目光微动了一下,停顿些许后,他平声道:“极境无尽。那,你还得再逼我一回。”
说罢,两人竟同时仰首大笑起来。这爽朗的笑声,这久违的笑容仿佛可以穿越时空,穿回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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