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至尊弟子,见过的仙王境何其之多,即便是仙王境七八重的老怪物,见到他们都要客客气气。
“你不得无礼!”
明月怒喝道。
剑心沉着脸,没说话,眼眸却扫向李昊。
望山河看了眼,认出是那至尊弟子,小丫头片子,他只看一眼便无视,目光直勾勾盯着那至尊,直视那双宛若悬挂在苍穹上的日月双眸。
彼此的对视,浓重的帝威,似将他压进大海中,周遭皆是波涛汹涌,无穷无尽的挤压力量,让他浑身的骨骼都在颤栗。
这便是帝威,仅是一个眼神,便足以镇杀仙王境中的强者。
但望山河没有退缩,他满腔惊愤,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当年事,已盖棺定论,天殃误入歧途,你是他身边的遗犯么?”
至尊的眼眸似星空般深邃,平静漠然,声音也没有丝毫起伏,听不出情绪。
这就是答案……望山河听到对方的话,只觉心脏被狠狠重锤一下,他双眸目眦欲裂,向前踏出一步。
这短短一小步,便要承受的威压,胜过九万座大山镇压而下。
“误入歧途?若跟古魔奋战至魂消身亡,帝心破碎,也算是歧途,那当年扶苏仙朝的九万亿仙军,便皆是误入歧途了!”
他张开双臂,眼眶似不堪承受,边缘崩裂直面帝威的他,浑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
泣血般的悲愤声音,一字字,响彻整个南域:
“天殃大人斩魔帝一位,重创一位,镇杀无尽魔海,难道后世留给他的,居然是罪孽吗?!!”
他的咆哮,向着天穹,像在无数静谧岁月中炸响的金石,让所有的议论声都陷入寂静,鸦雀无声。
云雾上,七朝帝皇的眼眸低垂,凝视着那头发披散,雪白长发逆乱飞扬的老人,光芒遮掩了他们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斩魔帝?他说的是那位罪仙大帝吗?”
“怎么可能,不是说他是逃亡吗?”
“当年事已当年清,谁又知晓呢,也许是逃亡不成,被迫跟古魔奋战。”
“这些事,你太爷爷也许知道一些,但他老人家早已陨落了。”
十万年的事,相隔太远,只有当年的一些遗老知晓些许,而被牵连到那事件中的人,早已销声匿迹。
在各仙朝仙城的疑惑低语中,燕楚仙朝的某些仙城中,那些因李昊陷入绝境而紧张扼腕的身影,此时都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望山河的背影。
尽管岁月模糊了太多东西,包括记忆,但这一刻,那埋藏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仿佛破海帆船,从心底直涌而出。
“那是……望山河!”
“是他,当年他便是仙王境,他没死,他居然没死!”
“大人的传承,肯定是他在看护,难不成他是那孩子的护道人?”
“果然,天殃大人没有背弃南域,没有背弃所有人,斩魔帝……那位魔帝果然是天殃大人斩杀的!”
无数人在深巷中,在柳河边,在孤峰顶,皆是或痴傻大笑,或是悲痛哭泣,还有的捶打胸口,眼眶血红。
“当年的事,已造成太多杀戮,诸多逃亡者皆被埋葬。”
帝躯巍峨的至尊眼眸漠然,道:“念那孩子资质绝顶,我本想教其走向正道,如今,你们这些余孽,又不安分了吗。”
听到他的话,望山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难以想象,昔日跟天殃仙帝如此亲近的人,居然会说出这般言语。
那罪名,污名,本该是其第一个为天殃大人出声,力排众议……他望着那无情的眼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