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
警钟长鸣,一个个艺术生从沉醉于的艺术熏陶的旅途之中醒悟了过来。
熏陶被打断,他们的面色都有些难看,但感应到了海风与灰雾的入侵,所有的艺术生全部都离开了座位,然后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抵御起了这种入侵。
毛飞扬早就被那种诡异的感觉吞噬了,他死死地抓着手边唯一能够触摸到的座椅扶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林异则仿佛跌落到了一个扭曲了光与影的万花筒一般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他依旧能够分辨出周围的景物来自于艺术教室,但他所见到的一切,就像是艺术教室所在的空间被巨大的力量碾压成了无数的碎片,然后被胡乱、随意地重组起来之后重构而成的。
在这种扭曲的世界里,忽明忽暗的光线在绚丽斑斓的万花镜里折射闪烁,竟仿佛构成了一个全新的图案……
那种图案,似乎是某个具有了人形轮廓的生物,又仿佛是某种插上了羽翼的巨大长条状物体……
「是雕塑的图案……」林异头晕目眩,但脑海之中却以一种未知的方式得到了与之相关的称呼——「异形雕塑!」
破碎的图层里,倒映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异形雕塑的身影!
那异形雕塑不知道有多大,只是它倒影里的掌心,就仿佛将林异捧了起来。
他看到异形雕塑上的光影不断扭曲变幻,就像被汞覆盖着的人脸在张嘴说话一样。
那声音……
那声音又出现了!
那种被苦痛风暴席卷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界才会产生的呐喊声,那种像是绞刑架上的人忽然得到了救赎发出的欢愉声,那种浑浑噩噩不知昨日不见明日的迷惘低语声……
无数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从那张异形雕塑的斑斓的嘴型上吐出了令人脊背发寒、头皮发麻的祷词: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
“啊……啊——啊——”
林异感觉有什么东西像钻头一样钻着他的天灵盖,痛得他不知今夕是何年;又感觉他的耳朵嗡嗡的,像牙医用钳子夹住了他的牙齿在死命得往外拔一样……
毛飞扬同样极其难受,整个人依靠座椅上,绿色粉末微粒像不要钱一样钻入他的体内,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翻出了白眼,仿佛要死去了一样。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铛——」
一道深沉而雄浑的钟声,恍如九天雷鸣一般在艺术楼中响起。
「铛——」
钟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所有的祷词都被粉碎得一干二净。
「铛——」
乌云破散,稀稀落落的月光穿透昏暗的天空,透过艺术教室的穹顶,洒落到了中央舞台的雕塑壁画上。
诡异艺术老师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望向了某个位置,只见在那一片风云涌动的昏沉天幕下,一个拎着青灯古盏、穿着一袭风衣,犹如铁塔般的身影,正站在一座钟楼上,不疾不徐地敲打着钟楼上的那一口古旧的老钟。
“守夜人……?!”她脸上诡异而僵硬的笑容忽然一滞,紧接着仿佛整个人突然充满了情感一样露出了骇然之色。
她看着守夜人,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尤其是听到这样的钟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控制着不住地颤抖,身上更是一刻不停地往外掉粉末微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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