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察觉到,玄力正在接触某些说不清道不明之物,而他依稀有所领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乃是自身命格。
老刘曾站在漆树旁,居高临下的指着他道,他的命格贵不可言。
赵蟾当时哪会相信老刘说的这些,毕竟连饭都吃不起了,整日饿的肚子咕咕叫,若是命格贵不可言之人皆是如此苦楚,那么,贵不可言四字,便是一句屁话。
少年郎忽然想起在游居镇,周旺财曾警告过他,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短时间拥有太多福缘,当心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但从现在来看,他所经受的福缘一直不曾减少过,甚至仍在增加,并未出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之相。
赵蟾稍稍放下了心。
转瞬暗道,难不成物极必反四字,要应在撞云县上?
又寻思,一块去覆灭撞云县的有那般多的千户,哪有什么物极必反之貌?!
周旺财的爷爷叫做周胜,那时,周胜让周旺财还转告给他:哪天在斩妖司待的不顺心了,不妨去银瓶观找他聊聊天。
“银瓶观。”赵蟾呢喃自语。
不知银瓶观是怎样的山上宗门,亦是不知银瓶观在哪……
时近傍晚。
秋黛带着热水和饭食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前,放下,敲了敲门示意。
“多谢秋姑娘。”他出声道。
“赵百户,孔百户给我银钱,为你买了许多吃食。说是闭关修练有如面壁思过,须得吃些好的才能顺心气。”
“有劳秋姑娘了。”
赵蟾打开门。
在吱呀吱呀声里,秋黛似是感到了害怕,低着头退后两步,旋即,鼓着勇气抬起尖尖的下巴,看着少年郎:“孔百户留下了一部分,让报案房的绣衣卫吃,这……这是我给你买来的,都是赵百户喜欢吃的。”
我喜欢吃的?
少年郎微愣,掀开食盒,果然看见饭食皆是他在酒宴下箸不休的饭菜,委实没想到,秋黛连这一点也留意了。
这般心意,教他该如何是好。
“一块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下。”赵蟾客气道。
他以为瞧着很胆小的秋黛会拒绝。
只见她又低下头,蚊子似的轻轻巧巧道:“好。”
“……”
两人对坐。
六道菜。
皆特别对赵蟾的胃口。
以前在游居镇弄岁巷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做梦也梦不见有朝一日,居然不为吃喝发愁。
秋黛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在赵蟾面前显得悠然自若,可从她时不时微微颤抖的柔夷,看得出心里十分紧张。
她一句话不说,有些沉闷。
直到赵蟾喝完一杯温水,想倒一杯,秋黛先他一步,提着水壶默默为他倒满:“饭菜咸了,下次我会换一家,看到这家酒楼叫做‘清馨楼’才买的,取自《诗经》的‘尔酒既清,尔肴既馨’一句。”
少年郎仔细想了想,发现接不上她的话,换了言语:“最近要么闭关要么跟随千户出战,不能请你教我练字了。”
“没事。”
摆在桌面的饭菜是她放的,特别靠近赵蟾手边,离她稍远。
吃饭途中,少年郎不经意的再将饭菜推至她的手边。
秋黛仍是不说多余的一个字。
吃完了,她麻利的收拾餐盘,用随身携带的手帕认认真真擦干净桌面,提着餐盒,把上次送来的水壶带走,到了门外,一手放下餐盒,转身为赵蟾关上房门,脚步轻轻的、柔柔的,渐行渐远。
一如赵蟾对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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