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蓝绸袍,鎏金镶玉宽腰带,脚踏金丝追云履,大大方方的坐在茶几之外,修长双手握着镶金紫砂暖手炉,慵懒之中又透出些许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笔奴,你看那张客霞可能入榜?”此人眯着眼假寐,声音低沉有力,两侧站着的一个瘦高身影向前一步,躬身行礼说道:“王爷,怕是不能。”
“哦?说说看?”这个被称为王爷的人悠然睁眼,伸手接过一位灰衣老者递过来的茶碗,那个叫笔奴的瘦高个,站在左外侧的,尖头长脸,细眼挺鼻,尖嘴猴腮,身后背着一个黑木长匣,一身竹叶绿长袍,墨绿腰带后个斜插一只一尺二寸的镔铁判官笔,单单是站在那便给人一种阴冷之感。
“村野山妇,入不得江山美人图。”笔奴话语嘶哑,上座的王爷嗯了一声摆手让他退下,随后对着那个泡茶的灰衣老者问道:“鲁老,方才你说咱们遇到故人了,是哪位?我怎么没印象?”
泡茶的鲁老手上一顿,随后将滚烫的茶壶放在火炉上继续烹茶,老者须发皆白,脸型消瘦,长眉低垂如柳,细眼塌鼻,下巴上山羊胡一分为二的编在一起,看起来给人一种滑头之感,听了王爷的话,鲁老微微点头笑道:“王爷可能不记得,毕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再说,王爷当年也只是看到了个背影,自然认不出来。”
这话说得倒是让这位王爷越发的好奇起来,他是当今天子胞兄,名御峰,封逍遥王,擅丹青,最喜游历天下,画尽天下美人,这位逍遥王保养的很好,看起来比楼下的张存礼还要年轻几分,实际上他长张存礼至少七八岁。
“当年藏雪山庄,画天下第一人美人之行,未过白河之前,王爷与我等遇到此人,彼时此人还是孩童。”鲁老简明扼要,却没点破身份,逍遥王身边常伴四奴一老,四奴便是笔墨纸砚,一老便是这位鲁老了。
“竟是他?”逍遥王恍然,旋即叹气说道:“说起这个,本王还有些来气,谁能想到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云渺,居然是个男人!若不是他妻子是北境第一美女,本王真想一把火烧了他的庄子!”
鲁老赔笑两声,小心问道:“王爷,那我用不用过去打声招呼?老奴看他身边那易容妇人,应是寒花门弟子。”
“不用,咱们此行路过,不要招惹是非,一点江湖事而已。”逍遥王微微摇头,鲁老连连称是,心中却是有些惋惜,方才他瞧着清楚,那年轻人腰间挂着一块石牌,上面印着的应是自己老友的字,自己苦寻良久,若能寻到老友厚着脸皮求出一二……
“鲁老不用担心王城那边,自有人比你还着急就是了。”
逍遥王的话给了鲁老一个定心丸,此时楼下张存礼已经讲完话,他的大女儿张客霞手持一柄流萤小扇遮脸从三楼缓缓走下,顿时一楼传来阵阵喝彩之声,楼上的逍遥王却是再无兴致,继续品起香茗来。
楼下的木牧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关注,此刻的他面露讶然的盯着身侧坐着的司隆俊,方才张客霞到了二楼台中,却是直接推翻了方才父亲的话,袖手一招,四对仆从从二楼左右过道扛着等身高的酒坛到了台上,张存礼见状本想制止,却不想被自己的小儿子带着几个护院拦住。
张客霞放下遮面流萤扇,露出秀丽容颜,赢得满堂喝彩,但更多人好奇,如此出落大方的小娘子,怎的就没人敢娶,反到了要招亲的地步,等看到张客霞将酒坛泥封打开后,众人心里算是知道了,这小娘子性子泼辣不说,怕还得是个嗜酒如命的女娘。
而木牧一桌的司隆俊见到楼上丽人容貌之后,登时呆住,等到张客霞说要通过第一道喝酒的考验时,司隆俊直接趴在房罗尘的耳边低语了起来,木牧耳聪目明,发愣也是因为他听清了司隆俊说的是什么,他居然跟房罗尘要解酒药!
看不出这个平常不显山不漏水的读书人,此刻居然上演了一幕一见钟情的好戏,寒步摇听完木牧耳语也是一脸的诧异,张嘴差点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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