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了点热气。
正要结束会面,对面的钟星封忽然问她一句,“要不要喝点什么?”
“什么?”要是这话放在酒吧里,她会以为他在传递好感,要是在奶茶店,她会以为扒皮资本家上司发善心了,可这时候问她,未免奇怪。
“酒吧,喝点可以暖一暖。”她说。
话声刚落不久,两三分钟后,她手边便出现了一杯——玫瑰草莓坚果燕麦,泡在热牛奶里。
“喂,我要的是酒。”
“最近小心一些,尤其是死而复生的人。”
“什么?”她还没有听清。
钟星封已经切断了联络。
不过,他为什么知道她喜欢用热牛奶冲玫瑰草莓坚果燕麦,洗杯子麻烦,她在公司也没有喝过。
估计是安双说过,他不知什么时候听见了。
会不会,钟星封也对她……算了,她是被冻傻了。
端起那杯热牛奶,本想喂给沈添欢喝,可杯子凑在他唇边,他也不能喝。
章寒居喝了几口,浓郁的奶香味让她有些困倦了。
她撑起些精神,将沈添欢靠在一侧,喝了一小口,对着唇尝试喂了他一口。
迷迷糊糊,她拥着他睡去了。
这个夜晚,她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好梦。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那是梦,以为是真的,有多少人能辨别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她也不例外。
她梦见一个人与她并肩而行,在下着雨的傍晚,散着步慢慢回家。
他看见她一直盯着鱼,便买了一尾,说晚上做给她吃,问她是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章寒居紧紧握住他的手,笑眼弯弯,挎着他的手臂。
雨不再下了,他们也回到了家,她收起伞,看见了身旁人那双温柔的眼,是沈添欢。
“怎么了,不进去,看我干什么?”
章寒居站着台阶上,他站在花坛旁,她便俯身去吻他,“我喜欢看你,你管得着吗?”
他就笑了,避了一避,“那我不要让你亲我了。”
她转身去关门,“好啊,那你也不要进屋了。”
一,二,三,再一开门。
面前已经是另一个人。
“是你?”章寒居一惊。
“就算你不要我,鱼你总得要吧?”钟星封将买的菜递给她,“家里没有醋了,刚才忘了,我顺便去外面买一点。”
章寒居迷糊了,冲入雨中,“怎么回事?”
再一转眼,她已经在一个婚礼上,海风吹动她的头纱,她将捧花高高举起,笑得那样痛快,露出自己不大好看的虎牙。
有人问她,“章寒居小姐,你愿意成为钟星封的妻子,永远爱他,永不遗忘这份爱吗?”
“我愿……我……”她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梦,她绝不会和钟星封结婚,这个男人,早就有了心爱的人,一个此生绝不放弃爱他的女人,他们才是夫妻。
“你不愿意吗?”钟星封的眼睛很悲伤。
他握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愿意?我为了你放弃所有,你却不愿,为什么?说啊!”
“我爱的是沈添欢。”
那双手,束缚得那样紧的手,瞬间便松了,放她自由了。
她不愿意逆风执火炬,若能做一只在泥潭打滚的乌龟,那又有什么不好。
于是身边的人就变成了沈添欢,刚才那个人便坐在了亲友席间,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衬得皮肤更白了。
沈添欢拉起了她的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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