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人家当然是石铁樵与他的父亲了。可惜当天晚上石铁樵并未在家,他为捉住一只金钱豹,去另一山头布设陷阱去了。
石父年迈,老态龙钟,自然并未发现周遭异样。
荣九是真的跑了,李仁宝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但他又不甘心,便派心腹去石铁樵茅舍中查看动静。心腹回来,凑近李仁宝禀告道:“大人,屋中只有一人,是个老头。”
李仁宝也轻声说道:“什么老头,你眼瞎吗,明明是荣九这小子躲藏在那儿。”
手下马上领会了李仁宝的意思,大声道:“大人,荣九躲进了茅舍,该如何是好?”
李仁宝也大声回道:“荣九凶悍,吾恐其在屋中设伏,切莫轻举妄动,我看不如火攻。”
就这样,李仁宝下令火烧茅舍,将石铁樵之父活活烧死在茅舍中了。
石铁樵看到自家方向火光冲起,一路狂奔,快到家时,却被李仁宝心腹拦住,说有人纵火行凶,官府正在灭火,闲杂人等不得干扰。石铁樵说他是茅舍主人,舍中有老父待救……可话没说完,李仁宝的心腹已经冷不防给了他一棍,他当时就晕死过去,不省人事了。
大火熄灭后,李仁宝令人从火中取出石父尸骨,对手下说:“虽然本官曾向布政使张大人立了军令,说要活捉荣九,但荣九狡悍,不可强取,以火烧之,实是无奈之举。如今匪徒已灭,尸骨俱在,凡参战者,各自有功,先下山去,待回府后,本官自会论功行赏。”
于是官兵上下皆喜,凯旋而归。
当晚,李仁宝也向布政使张宪张大人写了条陈,详述了剿匪之事。虽说荣九并非活捉,但毕竟李仁宝已为民除害,也算劳苦功高,张大人便原谅了他前回之失,仍然褒扬了他的功绩。
而当石铁樵醒过来时,官兵早已走得无影无踪,眼前不见大火,不见茅舍,晨光熹微中,只见得一片焦土,还在淡淡地冒着些白烟。
石铁樵顾不得头疼头昏,疯了似地跑到发烫的焦土上,拨着,看着,找着,想找到父亲的尸骨,但就是这一点可怜的希望也落空了。
而尸骨是不会烧得如此干净的,他当时觉得,一定是官府取走,用作断案之用了,因为他依稀记得,他昏倒前有官府中人告知,有人纵火行凶的,他想一定是有什么凶徒,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他卖掉祖屋,住进武夷山中的消息,于是,便趁自己外出之际,杀了父亲,抢了钱财,然后放火,毁尸灭迹。想来也是这么回事。
然而第二天,当他进入广信府时,沿途百姓,议论纷纷,说的却不是那么回事。各种信息,一点一滴地汇总起来,使他慢慢看清了事情的全貌。这哪是什么纵火行凶,这是官府的“李代桃僵”之计,他可怜的老父是代荣九去死了。
石铁樵愤怒了,气得脸色赤红,青筋暴起,但他一个平头百姓,却根本连知府衙门都进不去,他想硬闯,但里面涌出几十衙役,虽说单打独斗,个个不是石铁樵对手,但二十来人一起操家伙赶上,石铁樵压根就无一丝还手之力,不仅如此,他自己若不是跑得快,恐怕也已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不过结果也没好到哪儿去,虽说是没被当场打死,但李仁宝已经发话了,说石铁樵是匪徒余孽,是荣九一伙的,如今见荣九被杀,丧心病狂,竟来知府衙门刺杀知府大人,简直罪不容诛。于是,石铁樵为躲避官府追杀,只好跟荣九一样,又逃入武夷山中避难。
他被打得一身是伤,而父亲惨死,大仇无处得报,茅舍以及茅舍中的一切财物,俱已烧毁,他家破人亡,无路可走,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在山中痛哭。
“大丈夫何必哭泣,作女子态呢?”山中不知是谁,作狮子吼,虽然如寻常讲出一声,但却令百兽肃然,万壑回响。
“你是谁?竟敢口出狂言,你又不知我心中悲痛,何必胡说?”石铁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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