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位宁国老棋手,赢得了第一。
在好棋人眼里,棋赛很短,意犹未尽,夏远四人都不好棋,只觉得枯燥。
飞花盗的棋子里,有着琴棋书画的经验,不过,只是一般水准。
棋之后是书,书是指书画,多比画。
夺冠的,是宁国一个书画大家的舞姬图,图上舞姬正是之前的云国舞女。
书之后是乐。
夏远又见到了梁非箫,他吹一只竖箫。
虽然名字里带着箫字,梁非箫吹箫的技艺只能说上佳,达不到他在围棋上的水准。
演奏最好的,是云国一个少女,武斗的参赛人之一。
阿茹娜搁下酒坛,面色不快。
“公主认得下面的姑娘?”夏远问。
“是云国大将军的嫡孙女。”阿茹娜举起酒坛,直接往口中倒。
夏远这才知道,在王府的时候,三个荒人用脑袋大的碗喝酒,已经算是克制。
他又想,云国大将军,正是十年前领兵进攻草原的主帅。
难怪阿茹娜的眼中带着敌意。
“她弹的也不怎么样。”阿茹娜抹一把嘴,目光扫过台下的参赛者,“那些老乐师都没有上台,故意让她呢!”
“公主还通音律?”夏远有些惊讶。
他没仔细去瞧阿茹娜的人生画册,这太耗费精神,连续看几个月都看不完,所以不知道少女还会乐器。
“说不上精通,但是比她好!”阿茹娜昂着头道。
“何不下去比一场?草原的音乐外人也听不得?”
“我最擅长的曲子是合奏,差个弹火不思的。要是用其它曲子,恐怕赢不了。”阿茹娜郁闷,“早知道从草原拉个弹火不思的人来。”
火不思是草原的乐器,形似吉他,和马头琴齐名。
下方看台上,最后一位乐师上了场,阿茹娜一听前奏,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来,乐赛的头名要给她的仇敌了。
见阿茹娜沉郁地饮酒,夏远有心帮忙,但无能为力。
有能力的,在旁边瞧着呢。
含月看看阿茹娜,再看看自家殿下,瞧见了一双含笑的眼。
她于是开口道:“我倒是会火不思。”
阿茹娜面上一喜,也不问含月弹得怎么样,丢下酒坛,拉着她就往台上去。
荒人性子直,少有瞻前顾后的,只要瞧见希望,就会往希望处去。
夏远靠在窗檐,往下瞧。
最后一位乐师的演奏结束,云国少女笑眯眯准备上台领奖,阿茹娜和含月走了上去。
阿茹娜抱着马头琴,含月抱着火不思。
苍茫的曲调如同一阵风,绕在夏远的身畔,干燥、轻柔,带来草原的辽阔与牛羊的富饶,还有那遥远的姑娘。
曲子名叫大荒,是草原最古老的音调。前半段以马头琴为主,后半段,以火不思为主。
有人看不懂棋,但没有人听不懂乐曲,荒茫的草原呈现在所有人的心上。
听前半段,评委们迟疑,《大荒》虽好,却没有彻底压过云国的琴音,除了草原的评委,中原的听客,还是更喜欢云国的曲调。
直到后半乐声响起。马头琴退到后部,火不思走向台前。
如果说,马头琴主调的是草原,是蛮荒,那么,火不思演绎的,是夜,是故乡。
有人没见过草原,无人不思念故乡。
夏远唤来门外的侍女,将自己那张票投下。
所有人,都投给了《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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