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显露出山腰位置的一抹清泉。

    很难想象，这清泉竟然在大雪的覆盖中依旧温热。

    申公豹明明是魂念状态，可以直接飞上去，但却硬生生模拟着人的样子，一步一步，顺着大雪滑坡后，露出来的山路，‘走’上去。

    足足半小时过去。

    申公豹站在清泉旁，感受着其中的热气，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道友...”

    “请现身...”

    话落。

    清泉变得沸腾起来。

    恍惚间，虚空中仿佛出现了二十颗湛蓝色的珠子虚影，围绕着清泉不断旋转。

    一道道裂纹浮现在空气之中。

    清泉凭空被分成两截，露出湖底的样貌。

    那二十颗珠子似是对申公豹的气息十分熟悉，不断围在他身边跳跃着，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只不过申公豹的目光却始终留在泉底。

    那是一位白衣少年。

    样貌清秀。

    仿佛只是在沉睡一样，只不过却没有了呼吸，心跳。

    “数千年过去...”

    “又见面了。”

    “你依旧是那般喜净。”

    “她们总说你一把年纪了，却总是喜欢装嫩。”

    “呵呵...”

    “我还和她们一起笑你来着，却没想到，有一天，我这个老东西，也会和你一样...”

    “真是因果轮回啊。”

    始终不苟言笑，看起来十分高冷的申公豹，在此刻却笑的十分开心，十分畅快。

    只不过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涩。

    “因果...”

    “轮回啊。”

    “可如今，这世界上，哪儿来的轮回，哪儿来的因果。”

    “道友，当年我们败了。”

    “但我不服...”

    “我不服那些虚伪的家伙，我不忿他们无耻的笑容...”

    “所以，我准备再战一次。”

    “你...”

    “还愿意如当年那般，站在我的身边么？”

    申公豹的声音很轻，似是生怕吵到了白衣少年休息。

    二十四颗珠子的虚影几乎同时发出阵阵悲鸣。

    而下一秒，那少年的尸体竟然凭空坐了起来，僵硬起身。

    申公豹怔住。

    天空中二十四颗珠子急速旋转，最终只剩下道道残影。

    恍然间，天空中，突然浮现出一道画面。

    画面中，白衣少年温润如玉，站于山巅。

    “多年后，你我重逢之日...”

    “你若心灰意冷...”

    “这二十四枚定海神珠，将消散于世间，化作流光，为你庆祝。”

    “你若依旧要战....”

    “纵是我死了，定海神珠之威尤在，我赵公明哪怕只剩一具尸骨，也可陪你，再战那诸天！”

    “有何惧哉？”

    那少年原本的温文儒雅之色一扫而空，明明依旧在笑，却流露出锐利之色。

    仿佛这天...

    也不过如此。

    “可惜，神珠破碎，如今只剩残念。”

    “未来的修补之事，就交由你了。”

    “记得...”

    “善待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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