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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略作思量,干咳了一声说道,“生下那孩子的女人,当赏。”
闻言,一旁搀扶着谢老爷的四少爷眼神微微波动,插嘴道,“孩子的母亲,昨天夜里就死了。”
老祖并未有多少唏嘘,轻轻点了点头,接过了奶妈怀中的襁褓。
襁褓之中,婴儿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将老祖上下打量了一通,竟是没有被他有些狰狞的面目吓到,反而是伸出小手指着老祖的鼻子,乐呵呵地说出了第一句话,“老头,嘿嘿,老头。”
话音落下,就连老祖在内的一众谢家老小当场呆滞。
二
“少爷,少爷,别跑啦,老身跟不上啦……”
一名满头银丝的老妪,手提一双绣花小鞋,围绕着后院那棵桂花树转圈。
在她的前面,是一名刚超过树根没多少的男孩,男孩光着脚丫子不住地奔跑,全然没有将那在谢府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管事娘娘”放在眼里。
两处廊道之内,站着不少围观的婢女仆人,他们都是相视一眼,随即掩嘴轻笑。
偌大一个谢府,也就只有那被一众老爷公子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的大少爷,能够将老妪捉弄得如此焦头烂额了!
男孩自然便是五年前,伴着几道雷劫出生的谢家独苗。
老爷绞尽脑汁,最终才是在族谱的最上面,添上“相才”两字。
即使北域距离当今朝堂甚远,但是大庆朝方圆万里领土之中,没有一家,没有一人不以入朝为相为终身抱负。
文相不才,手捧文书“之乎者也”,没甚实权。
武相大略,手持利剑“挥斥方遒”,傲视群雄。
谢老爷将那不幸将三爷劈死的雷劫视为“祥瑞”,能够让谢家这个小独苗一飞冲天的大好兆头。
小相才一边绕着桂花树奔跑,一边偏转过头来,满是笑意地望向管事娘娘。
老妪一只手撑着桂花树,另一只手提着绣花小鞋子,张开嘴巴,漏气似的从一口缺了不少的牙齿中吐出许多热风来。
桂花飘香,香气萦绕在小相才的鼻子边,他猛吸一口,脸上尽是陶醉的笑容。
或许多年之后,当他孤身一人坐在那座城外的山坡上时,还是会回想起这样的桂花香。
毕竟深秋方才盛开的桂花树,整个大庆,也只这一块儿有。
“咚咚咚——”
后院的院门被人叩响,小相才的身子顿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失落代替。
撑着桂花树的老妪方才将手从树干上挪开,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小相才,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然后弯下身子,温柔地逐一抬起小相才那两只肉嘟嘟的小脚掌,将两只精美的小绣花鞋套了上去。
小相才将鞋子穿好,便是抬起头来朝着院门看去。
一身长衫的四少爷,已是站在了那儿。
小相才嘟了嘟嘴,蹦蹦跳跳地走上前去,一把跳进四少爷的怀中。
四少爷满面笑容,忙里偷闲地抽出一只手掌,将两鬓的风霜朝后敛了敛。
“相才,咱们去老祖那里练武吧?”
“哦,又要去练武了。”
“是呀,你以后可是要挑起谢家大梁的男子汉,怎么能不认真练武?”
“为什么小巷那边的孩子们就可以天天在外面玩耍?”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咱们家小相才可不是一般的孩子,所以才没那么多时间玩呀。”
“爹爹,我不想练武,我真的不想练武,我不想每天都和老祖宗那个只会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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