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留下的沙漏,只是不知竟如此神奇。后来他亲自出来抓我,我趁他不备使用沙漏逃出来,才能与竹琛姐相遇。”
她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落。看着徐竹琛眼里,一派可怜。
丝毫不想肖阑被她编排成了什么样子。
徐竹琛将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忍不住说道:“既然如此,离开漠西也是好事。”
关杉破涕为笑:“是。我先前怕竹琛姐知道我的身份,将我送回去,如今看来,竹琛姐才是最理解我的人。”
徐竹琛听她满嘴甜言蜜语,也忍不住笑起来。她说了句“傻孩子”,又说道:“漠西侯尚文轻武,所以你不曾学过武功。只是你有沙漏傍身,又何须武功呢?”
关杉揉揉眼睛:“沙漏虽好,我却没见义父用过,想来肯定是有代价的。武功学会了,我想,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了。再说了,竹琛姐的武功那样好,我仰慕得不得了。”
徐竹琛与她又笑闹一阵,才带着她出了门。
二人走到方才的酒楼前,说明原委,这才重新落座。
趁着店家还在炒菜,徐竹琛放下自己的剑,犹豫半晌,才说:“肖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关杉一路上都没见过徐竹琛这样的表情,一时心中警铃大作,生怕自己那里露了馅,被徐竹琛看破。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犹疑,慌忙说:“竹琛姐,你问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徐竹琛点点头,似乎有些紧张。她酝酿半晌,才问道:
“在你的家族中,可有一个人叫做‘肖楝’?”
关杉心中一惊——这肖楝的名声,她的确听说过。
那是一个重阳节的下午,奶奶怕她殿前失仪,让她露了个面就回了东宫。她进门时,没想到和肖阑碰了个面。
“殿下。”肖阑不卑不亢地行了礼,转头看向石插屏前的一丛茱萸。
关杉吟诵道:“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肖卿可是想家了?”
肖阑的态度向插屏上冷硬的石头:“能侍奉殿下是肖阑的荣幸,还请陛下勿要折煞臣。”
关杉皱起眉头:“本宫问你,你就说实话,跟我装什么客气呢?”
她不常摆身份架子,强撑着说了几句就原形毕露。肖阑看着她,似笑非笑,只是抱拳道:“是,太子殿下。”
他走到那丛茱萸前,叹道:
“我家族中,有位长姐,名为肖楝。我们一别多年,许久未通音讯了。”
徐竹琛听罢,无奈地笑道:“也是。我想着你们应当有些亲缘,是我太着急了。”
她说完,冲着上菜的店小二点了点头,拿起勺子给关杉盛了一碗羊肉羹。
关杉是禹城人,素来不爱吃羊肉,故而道谢接过了,随手放在一边,问道:“竹琛姐,我家这位长姐与你认识吗?”
徐竹琛想了想,抿了一口羊肉羹,说:“是。”
关杉挑挑眉:“那还真是奇了。漠西侯——我义父的一支肖家人,隐世独立,若非是圣旨召唤,平常极少出漠西地界。”她说完,夹了一筷子新上的狮子头,叹气道:“其实我们何尝不想入世、入仕呢?人生就是常常有不能顺心的事吧。”
她说完,心中升起来一种残忍的喜悦。
肖阑比她大六岁,她六岁时,肖阑承恩入宫,作为太子伴读。
那天的肖阑——尚且还叫做肖桢。肖桢穿着一身漠西特色的灰黄色棉麻长衣,站在冷冷地夜色里,清瘦的脸上毫无感情,一双清冽的眼睛射出寒芒点点。
他不想入宫,关杉站在二楼的栏杆旁,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这个人太有趣了,十二岁的年纪,就能如此喜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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