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操作,增加国家和百姓的财富。可是初衷是好,收效却是甚微,毕竟吃惯了血肉的人是怎么也咽不下糟糠的,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行为准则都有君子气度国士之风。
张巡看着墨升坐在破屋里,身穿着他们儒门“君子不以绀緅饰”的“绀緅之衣”便开始有些头疼,知道儒墨之争厉害,想不到就连最普通不过的穿衣,竟也是如此针锋相对。
雪后的睢阳城冷得刺骨,张巡是个读书人,以前读书时只知道雨雪载途是一种感慨,今时今日,才明白雨雪载途真的是一种感慨。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是鲜艳的盔甲,虽是文人出身,但数年来的刀兵生涯,已经把他淬炼成了一杆长枪,虽然单薄,但也气势如虹,风寒不侵。
墨升猜出了来人正是最近很沸扬的张巡张县令,他放下了手里的碳条,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冻僵硬的腿脚,提步迎到了院门外。
半倒塌的院门内外,里面是破衣烂衫的墨升,外面是鲜衣怒马的张巡。张巡看着这个神秘的墨升,这人虽然衣衫不华,但是面貌清俊,肤色偏重,眉毛又黑又壮,就像两条山岭,耸立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身材高大,胸膛宽阔,右边肩膀略高于左边,一看就是常年拉弓舞剑造成的身体异征,虽在雪夜独处,但身上气象奔涌,冉冉有冲盈之势。
墨升也打量着这个声名鹊起的张巡,年逾半百,长七尺有余,身体不是很宽厚,左手提着纱灯,右手提着食盒,腰佩宝剑,身着铠甲,相貌颇佳,长须美髯,杀伐之气三成,儒雅之气七分,虽然已到天命之岁,但一对眸子闪亮,眼窝深邃略有浮肿,墨升虽不精通相面之术,但观其容貌气象,便知道此人非凡,不是俗客。
两人相对而立,都暗赞对方神采,心里不由得更是谨慎,张巡放下手中之物,墨升也是整了整身上衣衫,四目相对,同时拱手作揖,一揖到地,一个称“张大人”,一个称“墨先生”,语气温和很是虔诚。行过了礼,墨升上前寒暄,虽然知道张巡此行的目的,也明白儒墨有争,但此时二人都为守城,正常的人际往来还是通晓的,墨升早已不再食古不化,多年的历练,已不是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口水客。
墨升把张巡迎到了自己的茅屋,张巡打量了四周,看着这已经不仅仅是简陋所能形容的住所,对于墨家标榜的“成规”从新定义,虽有固执不足,却也难能可贵。
尴尬的局面很快就来了,墨升的卧室只有一桌一凳,平日里都是他自己使用,来拜访的人也大多不会久待,都是养尊处优惯的大人物,来到墨升这样的地方,办完事情自然是不愿多受艰辛,毕竟正常人谁愿意无故挨冻受寒,在这冷冬待在炭火暖室都嫌不美,更何况这四面通透的冰窖,那抽冷子的寒风可是货真价实,实在难熬的紧。
眼下的局面,张巡是带着食盒来的,墨升一眼就看出张巡这是做好了长谈的准备,虽不至于彻夜,但肯定不会太短,自己唯一的这条凳子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到底该谁来坐就成了很尴尬的局面。
张巡是个通透的人,他看穿了墨升的窘迫,也不讲究,把食盒提到桌边,卸下腰间宝剑,将地上的干草收拢一堆,便席地而坐。墨升被张巡的举动惊得一呆,想不到这个张巡竟不是普通儒生,没有官家做派,不论真心还是假意,能谈笑间化解两人的尴尬,不经意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竟是个难得的妙人。
墨升学着张巡的样子,也席地而坐,只是奈何那个破桌相对于席地而坐的两人现下是有些过高了,坐在地上脑袋跟桌面一样高,看来今晚二人注定是无法对桌而谈了。张巡很随意,墨升也就再不讲究了,客随主便,客都如此放荡不羁,自己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两人机缘巧合竟如汉末晋初的那些隐士高人一般,以天为顶以地做床,觥筹交错,促膝长谈,竟也很是写意洒脱。
只是张巡看着自己特意带来的小菜美酒,略微有些头疼。食盒里的点心小菜一共有六样,都是适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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