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很不一样!
杨戈也直勾勾的望着他怀里那盆郁郁葱葱的藤状、叶子形状很接近于桃心的绿植……
方才隔得远,他没认出来。
这会儿隔得近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玩意,就他娘的是红薯啊!
小时候,他很少跟着爷爷奶奶去地里收红薯,上学的路上也曾偷偷摸摸溜到别人家地里挖红薯果腹解馋……
“不敢当。”
他神色郑重的抬眼看着这个清瘦的青衣书生,捏掌作揖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青衣书生见他行礼,手忙脚乱的把怀里的番薯放到地面上,捏掌作揖还礼,激动得胡言乱语:“当不得二爷礼遇,学生陈振龙,耳东陈,胡建胡州人氏,熙平三年中秀才……”
“陈先生当得,绝对当得!”
杨戈笑着双手扶起他,然后蹲下身,轻轻的抚摸红薯叶,心头亦是激动万分……有了这东西,天下人总能吃上一口饱饭了吧?
“请问陈先生,这红薯是从何而来?”
陈振龙望着他那如同抚摸儿女般的轻柔动作,心头亦是极为感触:‘以这位的名声和身家,若不是心怀天下,何至于此?’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绪,一边回忆一边答道:“回二爷,学生早些一心治书、报效朝廷,不幸名落孙山、屡试不第,心灰意冷之下随友人远赴海外,开、开开眼界……”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偷看了杨戈一眼,言语也变得吞吞吐吐,却是大魏早些年海禁甚严,无论他打着什么名义出海,都绕不开违反了海禁这一条。
杨戈笑道:“先生不必有所疑虑,谁还没出过海呢?我不也去过东瀛?”
陈振龙会心一笑,声音渐渐平稳了一些:“妈祖保佑,令在吕宋岛见到了此等耐旱易活、生熟皆可食的庄稼,此物在吕宋岛随地可见,种下去无须精心侍弄便能大获丰收,且味甘清甜、功同五谷!”
“学生得知了这些后,心中便思及桑梓父老常年受饥荒所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便想着若是能将此物带回祖国,令我大魏两万万同胞从此不再受饥荒所困,人人丰衣足食……那该多少啊?”
“那时学生便上了心,四下偷学此物的栽种技术,只是吕宋岛官府将此物视之为‘国宝’,严禁外地人挟带此物出关,违者一律绞死……”
“最后学生最后无意间得知此物无须种子,单凭藤蔓扦插也能存活结果,便偷偷将此物的编入藤篮中,不想还是被吕宋岛官府发现,险些当场就挨一刀,幸得友人疏通,又因学生是外来人、又是初犯,才侥幸躲过一劫。”
“那次之后,学生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许久,最终灵机一动,再次冒险将番薯藤编入船锚绳索当中,再糊上泥巴,硬着头皮过关。”
“妈祖保佑,这回终于是成功瞒过了吕宋岛海关的眼睛,顺利将那一条番薯藤带回了大魏,更庆幸的是一次便养活了……”
“妈祖保佑、天佑大魏!”
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口条就是利索。
一番本就惊心动魄的旅程,从他口中说出来更添几分跌宕起伏。
一旁倾听的吴二勇都无意识的捏紧了拳头,陈振龙话音刚落,他就抱拳拱手,正色道:“先生大义!”
他送了陈振龙一路,却不知此物来历竟这番波折惊险,更不知其中大义胸怀。
杨戈也起身抱拳拱手道:“先生大义!”
陈振龙激动得双眼放光的连连拱手回礼:“当不得、当不得,二爷过誉了,学生微末功劳,与二爷相比就如萤火比皓月!”
“先生不必谦虚,是非功过、后世自有评说!”
杨戈正色道:“先生济世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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