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推了一辈子,临了临了自个儿栽在了顺水推舟上……’
但凡卫衡那时候有一丝借机敛财的念想,专权一些、强硬一些,他杨戈其实能做得也不多……那时的杨二郎还没有和朝廷叫板的底气和决意,熙平皇帝的密旨一出,哪怕他手里就攥着所有江浙贪官污吏草菅人命的确凿证据,也只能捏着鼻子放人。
那老货和大多数官家人一样,心头也有着规矩和敬畏。
卫衡……可以说是杨戈打过交道的众多官家人里,唯一的老好人。
跳蚤抹着额头上的汗迹,看了看萧宝器,再看了看麻将桌上的流氓,一时间没有开口。
流氓:“你就别墨迹了,赶紧回去传信去……他娘的,总坛那群脑子被驴踢的臭傻逼,可千万别吃饱了撑的整这种幺蛾子啊,会死人的!”
“卧槽……”
萧宝器见状,垂下眼睑:“不能说就算啦,这一圈儿马上就打完了,你接风……”
还有后来的六司联合执法,若不是卫衡和沈伐联手护住了悦来客栈一家老小,说不得老掌柜一家早就被东厂那个死太监给害了……
杨戈的瞳孔骤然一缩,冷厉之气若三九寒风扑面而来,惊得跳蚤猛地一个寒颤,整个人一下子就绷直了。
总之就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张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老脸,他心头就堵得厉害。
杨戈就是那个既憧憬逍遥游世、又喜欢红尘烟火气,既向往空谷幽兰的遗世独立、又渴往三五知己喝酒吃肉吹牛逼,顶着一张二十出头的面容、内里却装着一颗四十多岁的苍老灵魂,生活在处于中央集权制度下的大魏、却拥有一脑子现代思想的拧巴老男人。
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对不对。
说想哭一嗓子吧,好像又没到那个份儿上。
“你说谁?”
萧宝器的嘴蓦地张大,紧接着连忙向跳蚤抱拳道:“谢了兄弟,无论这事儿与白莲教有没有关系,此事我萧七都必有厚报!”
“咔嚓。”
杨戈强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呗,我是那种胡乱找人撒气的人吗?”
“二爷。”
跳蚤也盯着他,然后目光慢慢转向同样一脸疑问的流氓:“目前,我楼外楼也尚未查到是谁做的,不过,嫌疑人左右跳不出明教、白莲教、五毒教三家,我们兄弟一场,莫怪我没提醒伱们,趁早问问各自家里,看看这事儿和自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赶紧想办法弥补……二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跳蚤连忙重复道:“回二爷,西厂厂督卫衡卫公公乘船前往江淮,遭遇行刺,魂归九幽……”
庄子认为,人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是道,既然是自然规律是道,那么就应该是一件正确的事,既然是正确的事,那就不应该感到悲伤而应该感到高兴……
跳蚤慎重的思索了片刻,答道:“回二爷,暂时还没有确切的结果。”
杨戈看了一眼手里的书本,尴尬的笑道:“没啥,就是走神了……”
杨戈沉默许久,才开口轻声问道:“是什么人做的?”
桌上的流氓和狗屎等人也都齐齐点头。
赵渺白嫩嫩的小手在杨戈眼前使劲儿晃悠。
杨戈迷茫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清楚来人是跳蚤后,漫不经心的:“是跳蚤啊,怎么了?”
但他杨戈当时真可谓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卫衡只要稍微心狠那么一点点,将他打杀了也就打杀了,跟杀只鸡无甚分别。
后来那老家伙南下江浙,督办内廷三司围剿五毒神教之事,打路亭经过都没来客栈盘桓片刻,想必也是觉着他杨戈从未拿他卫衡当朋友吧……
说完,他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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