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家里花大价钱搞来了几枚活炁丹,想助我再上层楼。”
“我爹以往对我可都是放养的。”
还不止是他俩。
其他人也陆续开了话匣。
迟心赤说自己将要打通阳跷脉晋位浑然,为磨砺心性,要负责带商队出行。
崔玉堂说大战中没了两位堂兄,族里正张罗着让他娶妻,这几日连见了好几位媒人。
几轮下来,酒水空了三坛,众人都有些微醺。
然后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又聊起来去年十月末,第一次见洪范时的印象。
郑芙蕖说冰冷高傲。
迟心赤说俊朗过人。
崔玉堂摇头晃脑,说得最多。
“二少与谁都留三分距离感,明明年纪在场中算小,形容举止却都是谋定后动。”
“前几日听说二少要离开金海,我心头一空,却一点不觉得意外……”
他笑着絮叨到这里,竟说不下去,掩面默然。
这一回,是迟心赤转开话题,提起半年前洪家兄弟二人的座次冲突。
洪范于是自罚三杯,主动向迟心赤与郑芙蕖请罪。
迟心赤哈哈大笑,坦然受了。
郑芙蕖却只饮酒相对,缄声不应。
众人自不以为意。
这时候,外头的热闹声轰然起来。
是到了放榜的时候。
洪范第一个起身,来到排窗边,探出视线。
安宁大街上摩肩接踵,人气与半年前并无甚差别。
唯独此时春日鼎盛,街边叶绿、盆中花红,五颜六色地映了满眼。
鞭炮炸了千响,武榜挂上杆头。
浓墨写就的斗大“天榜”二字立在最高处,看得所有人魂魄一震。
“古意新还在榜首。”
“‘三山半落’楼前雨升到了第三。”
“‘小斗帝’屈罗意前进了五个名次。”
“寇永过了年纪,下榜了……”
大街上,人群呼喝如风,吐息成云。
但焦点很快不止于三榜——有人注意到了听海阁四楼窗边洪范的身影。
“洪范洪二少在楼上!”
“咱们金海未来的天骄!”
“二少,你可得榜上提名,让天下人再知道知道我们金海城的名头……”
许多人朝上挥手,更有人拾掇洪范当场作首诗词。
但他最后只是对楼下笑着行了一礼,便回了室内。
窗户未关。
午宴继续,气氛更加高涨。
十几人互相劝酒,都是来者不拒,没一个推辞。
窗台上的花瓣落了一片。
郑芙蕖瞥见,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
她只得不顾莲藕劝阻,连连饮酒。
色彩渐模糊,音声渐缥缈。
郑芙蕖很快就醉倒了。
待她扶额醒来时,却见自己躺在蓬莱厅小室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被,不知过了多久。
“莲藕,莲藕?”
郑芙蕖挣扎着起来,头重脚轻地推开门。
饭厅与茶厅都空寂无人,转眼前尚在的狼藉杯盘都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郑芙蕖心头发空,又快步冲到窗边,推开排窗往下探看。
但见长街稀疏,看榜的人早已散了,更难寻午时伙伴们的身影。
唯日头西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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