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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10)

人,只能草草提拔了几个官员聊补空缺。

    素由他把持的朝堂人心不安,局势骤紧。

    你近日多看着点陛下。丞相道。

    皇后张张口,似欲为奂帝辩解,却终究颔首称是。

    但一连几日,奂帝都一如既往地拿着他的傀儡,演着他的戏目,半点异动也没有。

    有天他随口问起前番皇后回相府的情况,皇后挨着奂帝坐在床沿,温声款款道:父亲叫妾不必忧心,妾只用服侍好陛下就行了。

    奂帝早把外袍靴子扔得满地都是,双手垫在脑后,只穿了中衣跷腿躺在床上。闻言他向皇后一转头,笑眯眯地弯了一弯眼,却没有说话。

    皇后拉一拉他的衣袖:陛下常自撰戏目,不知陛下肯为妾演上几出吗?

    奂帝笑眯眯道:皇后服侍朕许久,却不知朕到底写了些什么戏?他目光一闪,声音忽地压低,朝堂之事,朕已有耳闻。皇后请丞相放心,就算朕在戏里做了手脚,也没什么人能传出宫去,遑论指使人行暗杀之事。

    皇后脸上笑意一僵,咬住下唇沉默半晌,却还是别过头嗔着:陛下不肯演?

    奂帝大笑,从床上一跃而起,赤脚踩在地上,掀开床前屏风:来人!把朕的戏台子搭上!

    这一出戏直演到傍晚。彩袖招展,银线翩飞,奂帝操控着戏里的帝王,几乎要将一个君主的深情演尽。他替傀儡喊的每一声爱妃,眼角目光都向皇后送去,惹得一众侍儿哧哧直笑,又喝彩不迭。

    戏罢,奂帝将手上傀儡推入皇后怀中,顺势牵起她,将她引往帷幕深处。

    是夜鸾凤和谐,无限恩爱。只是从酣睡里醒来,皇后一摸枕侧,却不见了奂帝身影。

    她披衣起身,没有穿鞋,穿过屏风帷幕,悄无声息地走到白日里演着傀儡戏的地方。

    奂帝,他独自一人在此。

    皇后将身匿在一重帘幕之后,她只看得到他的侧影。他低头轻轻抚弄着什么,仔细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傀儡。那傀儡像是一个女子,一身素色衣衫,一张脸上笑容粲然。

    真真再寻常不过。

    皇后却看得痴怔。耳畔有低低的歌声,水汽般浮起,她才蓦然回过神来。

    奂帝低眉操控着那个傀儡,口唇翕动,唱的是一曲她不解其意的苏白。而他眼底刻骨的思念和哀伤,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相伴近十年,他从未给予过她的神情。

    她不由得想:十年里,是不是每一个晚上,他都独自一人,唱着一曲苏白,怀恋着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那个人穿素衣,懂苏白;不像她,总彩衣斑斓,也只会京中官话。她和那个人差得太多,她才知道原来他念念不忘的是那样一个人。

    只是,他以前明明搁在她这里的心,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走失了呢?

    又是什么时候,他和她开始貌合神离,仇隙渐生?

    她悄悄退了回去,在床上听着若有似无的歌声,辗转一夜。

    六

    天气越来越冷了。第一场雪落满皇城的当夜,奂帝命人在水榭里烧了炭盆熏笼,供他弄戏看雪。

    水榭临着挖凿出的大片湖泊,湖里密密栽种的芦苇枯了大半。但雪一层一层地覆下来,月光下恍然一看,却又似芦花开遍一般。

    皇后不请自来,水榭四面的苇席放下了三面,只卷起正对湖泊的那张。倘若远远隔水看着,水榭里只帝后二人斟酒对饮,旁边一缕暖烟袅袅,真是琴瑟和谐,美胜画中鸳侣。

    皇后有了些醉意,脸色酡红。她以手支颐,忽然状若无意道:前些日子,妾在夜里听到似是苏白的歌声,那是陛下在唱吧。陛下可否为妾再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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