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蜷曲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整个人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样子。
田老蔫一改最初得到消息时的惊恐,表情十分坦然。
他低声叮嘱徐英说:“你马上去小黑办公室,把他保险柜里的一份重要文件拿过来。”
“爸,我不能……”徐英拽着田老蔫的手,泣不成声。
“你必须马上去,这个很重要。”田老蔫甩开徐英的手,吩咐田丽说:“你跟英子一起去。”
“这个点了,公司的人都下班了。”田丽白了徐英一眼,心里对田丽有说不出的反感。
徐英竟然脱口叫田老蔫爸,引起田丽极大的反感,连黄春兰都很惊讶。
“他的律师就等在办公室,你们越快越好。”田老蔫不能告诉她们,这是他在家里晕倒后,与小黑进行了一次隔空对话。
他现在所要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小黑的意思进行的。
尽管田丽十二万分的不愿意,碍于父亲发话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带上徐英去了小黑的公司。
小黑躺在急救室里,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不救了,把设备都撤了吧。”田老蔫重复了几年前,他在钢城医院急救室的那番话。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稳,表情也十分坦然。
直到这个时候,黄春兰还是一头的雾水。她不知道田老蔫,为啥执意要把徐英的孩子带来,还亲自把孩子带进急救室,在医生要撤下小黑身上的抢救设备时,田老蔫放小孩子说:“东东,给你爸磕头。”
孩子懵懂地跪在地上,按着田老蔫的意思,给小黑磕了三个头。
黄春兰一把抱起孩子,狠狠瞪了田老蔫一眼,几乎是一路小跑,把孩子带出了急救室。
田老蔫没计较黄春兰的无礼,他拽来一把椅子,坐到小黑身旁。他握住小黑的手,低声说:“爸感谢你为家里所做的一切,如果有缘,咱们来世再做父子。”
小黑面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听到田老蔫的话,眼角流下了泪水。
田老蔫见状,猛地把脸伏在小黑的手上,忍不住抽泣起来。
田丽和徐英一路无话,开车来到小黑的贸易公司,不觉中吓了一跳。
公司门外停了十几辆汽车,其中还有一辆警车。
小黑的律师早早等在公司大门口,见田丽的汽车来了,主动上前打招呼说:“你是田总的二姐吧。”
田丽和徐英走进公司,所有员工都等在那里。
律师把她俩带到小黑的办公室说:“把保险柜打开吧。”
田丽愣了一下。徐英好像早有准备,她径直走到保险柜前,快速拨动密码,稍许,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交给律师。
“现在去开会吧。”律师接过档案袋,引导田丽和徐英来到公司办公大厅,王玉田和郭军也等在那里。
律师主动承担起这次会议的主持人,他说:“我现在宣布田总的遗嘱。”
“等会儿。”郭军打断了律师的发言,他当众质疑说:“大家都知道事发突然,这个遗嘱是怎么产生的。”
郭军的话,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不解,包括徐英和田丽。
小黑上午意外受伤,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晚上就要宣读他的遗嘱。他小小的年纪,不可能这么早就立下遗嘱。
“这事我也觉得很纳闷儿。”律师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以及一盒录音带,其中有小黑亲笔签字的遗嘱,还有市公证处做出的公证手续。
最引起人们质疑的,当属小黑对公司新的人事安排。
律师找来录音机,播放了小黑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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