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提起裤子,四下寻找石头,要向蒸汽机车实施报复。
列车快如闪电,瞬间就从他眼前划过了。
“唉呀妈呀。”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田老蔫这时才想起来,黄春兰缓醒过来,光着屁股跪在那里,浑身抖个不停。
“别怕,是火车司机耍怪。”田老蔫扶起黄春兰,也想到了未尽事宜。
黄春兰体如筛糠,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出树林。
田老蔫纵然满心不忍,也无奈黄春兰逃难似的跑开了。他匆匆整理一下衣着,一路追赶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出多远,迎面来了三台自行车。
三个胳膊戴红箍的棒子队员,拼了命地骑自行车往这边赶,在他们自行车货架上,还坐着三个人。
田老蔫强打精神壮,故意拔直了腰板。
黄春兰心里小兔乱跳,也效仿田老蔫的派头,假装四下观望着。
三台自行车在两人不远处停下来,随着“嘎吱”的刹车声,自行车上的人都跳下来。
田老蔫跟骑自行车戴红箍的人面熟。
他们是从附近厂矿抽调来的基干民兵,派驻在铁路委,维护社会治安。
公社给这些民兵统一配发了,用木棍加工成的警戒手杖,人们因此称他们为棒子队。
坐车来的几个女人,彼此都非常熟悉,一个居委会主任,二个居委会工作人员,都是铁路家属,大家每次见面,都会打一声招呼。
这三个棒子队成员,戴上红箍,拎起手杖,就有一种一朝权在手的感觉。他们把平时对付小商小贩的派头,用在田老蔫身上。
一个人张嘴便问:“你们干什么去了。”
田老蔫一听对方的口气,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
想起他和黄春兰在小树林里,刚要行好事时,传来的那一声惊呼,就知道有人把他们举报了。
“我干啥去,凭啥告诉你呀。”田老蔫张嘴便是一股火药味。心里想,别跟我拉大旗当虎皮,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姓田的也不是吃素的。
“呦呵,耍流氓还理直气壮。”另一个棒子队员一张嘴,就暴露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你们先等等。”居委会主任倒很客气,她拦在几个棒子队员前面,低声问黄春兰说:“你们拿着筐,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去采蘑菇。”黄春兰回答得还算顺利。怎奈她心慌意乱,说话时声音颤巍巍的。
“蘑菇呢!”其中一个棒子队员,一张嘴便盛气凌人,大有摧枯拉朽之势。他说:“筐怎么是空的。”
田老蔫站在那琢磨了几秒钟。
这帮人来者不善,他不能在气势上露怯,那样,麻烦就大了。
“你跟谁炸炸呼呼的。”田老蔫挥起手里的筐,就要砸过去。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三个棒子队员一起涌上来,不容分说,揪住田老蔫的胳膊,把他双手背了过去。
有道是好汉难抵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人家三个人,个个身强体壮,田老蔫哪是他们的对手呀。
他身体被控制住了,嘴始终没服软,一个劲破口大骂。
“松开,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居委会主任比较理智。
说白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使举报人说的是事实,对这两人来说,也不算错。
居委会主任先在心里,给田老蔫和黄春兰的事定了性。
一个光棍,一个是寡妇,两人你情我愿。虽然跑到小树林去苟且,有伤风化,可毕竟涉及不到违法乱纪。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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