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点点头。然后他颤抖着呼了口气，突然庆幸这具身体没有流泪。如果真的在马翁面前哭泣，那就太尴尬了。

    “是啊，”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是……他是唯一一个……”

    “唯一的？”马翁问道。 “你没有家人吗？”

    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只持续了片刻。 “我愿意，但他们……”他声音逐渐减弱，浑身发抖，然后轻声说道，“他才是关心我的人。”

    “没关系，”莫恩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 “

    你不必再说了。只要知道我在这里，就像部落的其他人一样。你并不孤单。”

    这让他感到惊讶，因为马翁的触摸实际上是安慰，而不是威胁。他几乎要靠进去，但随即想起这只是一个游戏人。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与黑衣人钴蓝色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表情痛苦。 “那是——我的意思是，谢谢。我只是希望……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现实世界里没有人这么好。任何陌生人也不会这么在意。但在这里，在电子游戏中，即使是凶手也以善意对待他。那有多悲伤？

    马翁淡淡一笑。 “它可以像你希望的那样真实。”

    “什么？”塞夫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翁的笑容变成了轻松的笑容。 “啊，没什么。当你回来时，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打猎。也许可以收集一些部落的成员并前往冰冻平原——现在那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地方，充满了具有挑战性的猎物。我想你会发现这非常令人兴奋。有一种非常有趣的鸟，叫做空嘴水蛭，尽管我们简称它们为水蛭。你能猜一下为什么吗？”

    “呃……”他陷入了一片空白，被莫恩认为是“挑战猎物”的可怕想法分散了注意力。脑海中闪现出可怕的画面，他猛地摇了摇头。 “对了，我啊，我现在要退出了。”

    “当然。”马翁高兴地挥手。

    赛夫也做出了回应，但一切黯淡了很多。

    “系统，退出。”

    一切都闪烁着白色，然后消失在沉重、寂静的黑暗中。

    VR 耳机放在脸上。他没有把它取下来，因为太累了，甚至懒得举起手臂。良久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脸颊变得潮湿，尽管他强颜欢笑。

    当唯一关心他的人都是电子游戏中的虚构人物时，这是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