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

    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他拼命忍住。鼻涕从鼻子里流下来。他用湿漉漉的袖子猛烈地拍打它，但更多的东西立即漏了出来。

    我不能这样做。坐在黑暗中，孤独、失落、破碎——这让他难以承受。他感到崩溃、窒息，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打开公寓的门就跑。

    去哪里并不重要。他就是不能待在这里，不能坐在一个地方想着芬恩叔叔的死。没有芬恩，他还有什么？

    没有什么。

    没有芬恩，他还不如死了。

    不，停下来。别想了。不！

    他站了起来，一只手抓住柜台的边缘。他的双腿颤抖着。那黑暗他的公寓围绕着他旋转，但他并没有感到压抑，反而感到舒适。它舒缓了他疼痛的眼睛和剧烈的头痛，并且承诺如果他愿意的话，它会把他藏起来。

    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想消失。他想要消失，这样他就不用再承受这种可怕的痛苦了。

    光线透过敞开的房间门向他眨眼。它是绿色的，每隔几秒稳定闪烁一次。他茫然地看着它，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它是从哪里来的。

    一旦他这样做了，他的脚就开始自行移动，带他径直穿过去。它们自行移动，带着他径直穿过餐厅边缘，穿过走廊。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门口，差点被挡在路上的一堆衣服绊倒。奇迹般的是，他没有摔倒在办公桌前，而是脸朝下。

    VR 耳机的灯光闪烁，通知他已经准备就绪。他颤抖着双手，伸手去捡。它的形状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但他凝视着它，绝望的感觉升起。

    请。

    请带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