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太监,以及押运官从中抽成,粮食和钱款一层层拨下去,到了通州官员的手里,只剩下一点,这点东西都不够给灾民塞牙缝,他们就全都昧了下来。
七月到十月,整整三个月,通州百姓饿死、晒死的人无数,还发了瘟疫,通州官员视而不见,见瘟疫不好治还容易传染,就把所有有瘟疫症状的百姓全部聚集在一处,就地坑杀。
通州的豪绅哄抬物价,大部分百姓卖儿卖女宁做奴隶,只为了在豪绅家中吃一口馊饭。
官府不为,百姓自当暴起,许多男人痛恨官府,更不愿卖豪绅为奴任其驱使,就自发上山落草为寇,专门截掳有钱的豪绅,劫财后杀人,以泄不忿。
短短三个月,这群草寇的队伍已经发展到了五百多人,他们自占山头,与官府对峙,通州官员虽然尝试过出兵清缴这些流民,但山势复杂,百姓对山的了解,比官员和酒囊饭袋的官兵大多了。
通州自己剿匪,问邻州府借兵剿匪,去了两次全都是铩羽而归,兵器被夺去大半,如此助长了流民的气焰,演变至今,就是揭竿而起,要拿下通州直入京城。
通州官员还妄图压下此事,如今是压不住了,事情刚传回京城,通州官员就在当地畏罪自戕了。
流民煽动百姓,如今通州乱成了一团,毫无秩序,死伤惨重。
一查,通州官员都是赵家的族人,通州豪绅多少都和赵家人有勾结,天治帝动了大怒,这次直接卸了赵首辅的官职,让其在家颐养天年,押赵蠡入狱,逼问通州之事是否他们也知道内情。
赵首辅对族人贪墨剥削百姓,肯定是知道的,可闹得这么大他是万万没想到。
谢熹来到护国公府,在堂中来回踱步,急得焦头烂额。
“没想到竟能查出这么多的事!我是想扳倒赵首辅,可我没想到赵家竟然干了这么多坑害百姓之事!若早知如此……我宁可什么也没查出来。”
祁野给他倒了杯茶,安抚道:“事已至此,殿下说这些无用。赵家恶贯满盈,百姓无辜受难,眼下正是需要殿下的时候,通州百姓还等着殿下。”
“今日早朝,父皇让我抚平通州一事,并命你点兵前往通州镇压叛军。那些人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他们的初衷,不过是想好好的活着。若是大动干戈……生灵涂炭。”
谢熹合上双眼,拳头在不停的哆嗦。
这时,纪舒来了,谢熹赶紧站起身,“弟妹,快来,我们正等着你,通州一事你可有什么主意?”
谢熹眼下是把纪舒当幕僚用,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连自己的幕僚都不问,反倒来问纪舒。
不过纪舒真有几分想法:“殿下若不想生灵涂炭,那就想法子和叛军议和吧。趁着事情还未向特别严重的方向发展。”
“可眼下如何能与他们议和?通州当地的官员全部畏罪自戕,眼下能联系上问问情况的,竟无一人!听闻叛军已经占据通州城,是执意要反了。”
“殿下可恩威并施。就如殿下所言,他们只是谋生计的百姓,现在想要谋反只是过于愤怒,加上对通州官员的憎恶,等大秦的军队真到阵前他们便会知道了。真打起来通州城只不过我夫君一日之事而已。”
聊着正事,纪舒还不忘抽空夸赞一下夫君。
祁野笑了笑,给纪舒倒了杯水。
谢熹捂了捂眼,“弟妹啊……先说正事吧。”
“通州官员都已经被他们处决了,可通州的惨剧并非只是他们造成的。押运粮食的监军,押运官,这一路碰过赈灾粮与钱银的官员,皆是有罪之人。他们出不了通州,想要处决这些人,只有一路打进京城。”
谢熹捶了一下手心,“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查这条线上的官员,将他们全部押起来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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