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粮食?我听人说下面挖的得有上百间房子那么大,你们这小粮行哪有那么多粮食放?我看就是要藏人,藏兵力,藏武器,你们就是等着谋反呢,这个事我可得上报!”
我见这何文才全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眉间那团火焰已经都渗透到脑子里去了一样,和他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三魂七魄已经移位,甚至不时离体,两肩的两盏火焰已经灭了一盏。
而在他身后远远的,裴小培的命魂寸步不离地跟着,动不动就鼓起小嘴去吹他的另一个肩膀上的火焰,每吹一下那火焰都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何文才就会狠狠打个冷战。
裴小培可是答应过我的,等他吹灭了这何文才的火焰,控制着他去跳江,他就回体。
那笔记《山河诡事》中记载,这何文才是5月3日那天夜里,睡着以后突然大叫,然后就像外面跑,一口气跑到了黑鸭子河,然后跳河淹死了。
我一算,还有两周不到了。
此时赵东来还在苦苦哀求着何文才,何文才脸朝着天,不为所动,裴小培的命魂远远吹了口气,他打了个冷战后缩了缩膀子。
“那何里正的意思呢?”我问。
何文才这才把脸从天上正了回来,看着我说:
“你们在这地下挖地窖,家家户户都挖,还要跟你这里相通,我已经都知道了,我正准备报告乡上的保长大人,他一两日就会来,务必要让你把这些都填平上。”
他说着盯着几间放粮食的屋子。
“里正叔,你看,不看僧面看佛面,掌柜的挖这个地窖就是为了存放一点粮食,万一荒年或者战乱,毛子土匪来抢的,能让全村人留下一口吃的,您就行行好放我们一马吧。”
“就是,里正叔,您就放我们一马吧。”
“里正叔,您可千万别去报告保长,这地窖挖了好多天,填平可就白挖了……”
……
此时,佃户们也都在旁边围了一堆,各个都很着急,有的壮着胆子开始求何文才,有的则不敢出声,就站在一边紧张地盯着何文才。
何文才也是这山河村一个小地主,在这个时代,佃户和地主之间就像是有一种来自于血脉上的压制,没有地的佃户在地主面前会本能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报告!我要是不报告,回头叫上面知道了,我都得担责任!”
何文才说着开始挪步向那几间放粮食的屋子走过去,挨个打开门,看着满屋都几乎堆到房顶的粮食,何文才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应该没见过这么多的粮食。
“你们储存了这么多的粮食,还、还、还说不是要造反?”
何文才眼睛盯着装粮食的袋子,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里正叔,您看,要不我一会给您送十斤白米过去,您就放我们一马吧!”
赵东来在何文才身边祈求着。
“哎——赵东来,十斤米才多少?何里正,这些都是前年的陈米,且已经被外县一个客商全部定下了。待下月四号,会有一批好米送到,我到时让赵东来给你送去一马车白米尝尝如何?”
我笑着向这何文才道。
“什、什么?”
何文才有点不相信我的话,他没想到我开口就答应了一车的白米。
赵东来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上次摆平白玉轩那件事也只是用了二斤白米加上指甲大的一块银子而已。至于周围围观的佃户们,更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
“罗、罗老板,刚才多有得罪了,造反的那些话,我也只是、只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呵呵……”
何文才的脸色立即转变了过来,眉开眼笑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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