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下湮灭,终于连语气也带上了从来没有过的冷酷,“绑起来带到雪碑去,不肯投降,那就一个不留,在他们尊敬的神明面前,在他们坚信的教义面前,杀无赦。”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旁边的萧奕情不自禁的一颤,忽然感觉眼前的弟弟变得陌生起来。
“教主和女司命找到了吗?”他问着身边的人,目光却是看向了自己的兄长,战士摇头,露出遗憾的目光,“已经命人搜了几遍,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两人的下落,属下会继续派人搜查附近全部村寨,力求将二人擒获!”
他没有回话,萧奕白也依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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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帝二十八年七月,白虎军团大胜伽罗白教,八月,于泣雪高原大雪碑前诛灭信徒五千人,百年神教自此沦为帝国的附属品。
同年十月,在明溪皇太子的举荐下,天征府的二公子萧千夜接掌军阁,成为其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阁主,次年,新阁主雷厉风行地更换了军阁近乎全部的高级将领,引得满朝哗然一片惊愕,然而得知此事的明溪皇太子只是笑了笑,不仅点头默许了他的做法,还要求军阁管制下的四大境十支军团必须鼎力支持新阁主的全部决定。
权力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倾斜,公子那颗温热柔软的心,也在一天天冰冷。
白教之战后的第二年,为了抢夺一个蕴含着神秘占卜之力的法器“八荒琉璃司星仪”,他再次带兵围剿了位于四大境之一东冥的宗门蝶谷一派,当如出一辙的场面梦回一般地在眼底重演,他的内心仅在片刻的波澜后就恢复了死寂。
又过了两年,安放于阳川境内大湮城太阳神殿的一颗珍贵五彩石失窃,天权帝龙颜大怒下令他追回五彩石,并将附近二十八支沙匪全数剿灭,当沙匪的脑袋被高挂在城墙上威慑一方的时候,他的心也像死了一般再无起伏。
时间如流逝的沙漏,他日复一日地处理着来自十支军团的军务,亲力亲为地为新入伍的战士安排集训,像父辈那样辗转四大境巡逻,守护着欣欣向荣的国家愈渐强大,年轻的军阁脱胎换骨,曾经的荣耀和梦想都在一点点地复苏。
年幼时期教官的鼓舞响彻天野——“你们要像雄鹰盘旋于寰宇,矫健、骄傲、自由,带着荣耀和梦想,忠于国家和人民。”
唯一死在心底的,只有昆仑之巅那张清澈如光的容颜,在他入梦的每一刻浮现,又在梦醒的一瞬间破碎。
他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也压抑着自己,不对任何人提起心中所念。
辗转就是八年,他几乎已经要遗忘自己曾是昆仑山的弟子,直到今天早上一道皇令传来——四大境之一的羽都沿海,建造在深海之下的一座牢狱意外被毁,囚禁于此的灵音族首领被劫,而摧毁它的人则是另一个从帝都的大牢缚王水狱潜逃的灵音族试体,天权帝亲自下令,让他前往沿海的北岸城,不惜一切代价尽快追回两名逃犯。
他翻看着那个有些许熟悉的名字,天释,那应该是他师兄天澈的弟弟,在十八年前的灵音族屠杀后,被逮捕关入大牢成为了某些不可告人实验的试体。
该告诉师兄这件事吗?
这个想法仅仅闪现了一秒就被他直接抹去,这八年的时间,他已经不再以昆仑弟子自居,连剑术都极少再在他人面前展示,如果做不到师门训诫的“当以慈悲济天下”,那至少,他也不想给师门抹黑。
萧千夜漠然合上手里的皇令,全然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第二天清晨,他换上军阁的银黑色军装,将象征阁主的金令扣在胸前,战马一路飞驰来到北侧的烽火门,他的驻都副将暮云已经在此等候。
“少阁主。”年轻的同僚有着一张意气风发的脸,迎着晨曦向他敬礼。
他点头回应,目光则望向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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