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退了一步。
“师父?”终于看清这个从冰面里走出来的人,萧千夜不可置信地脱口,他只是在使用封十剑法的一瞬间想起来师父教导他的场面,邪教的法术就能精准的洞穿他的内心,甚至立刻就让师父活灵活现的站到了他面前?
不,这只是个死灵!师父虽然严厉,但他绝不可能手持长剑如此恶毒地看着自己!
来不及思考,对方手里幻化的剑灵已经连续出击,萧千夜沉着冷静地应对着,这样的对练他在过去的十年里曾经无数次地经历过,师父会刻意放慢手里的动作让他看得更清楚,也会停下来纠正他的失误和不足,但是今天,眼前的死灵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想砍下他头颅的狠毒,那分明只是空有其形的虚招不足为惧,却不知为何一剑一剑重重地砍落在他心头。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因为“军令”做出某些违背师门训诫的事情,师父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会清理门户,亲手将他扫地出门?
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心思坦荡的孩子,在帝都城令人窒息的高墙宫闱之下,他有着太多太多和年纪完全不符的顾虑,当年坚持要去昆仑山求学,除去对那种剑术疯狂的痴迷,更多的则是对周围人刻意的排挤感到了厌烦,当他终于去到那片圣洁的雪山之巅的时候,他又总是提醒自己是个飞垣人,终将回归自己的故乡报效家国,而现在,当他第一次奉命执行任务,他却反反复复地回忆起昆仑山的人和事,一遍又一遍地搅乱心神。
真是可笑……他自以为能在人生的每个阶段完美地规划好最正确的路线,到头来还是把自己搞得心乱如麻,好像每一步都没走错,又每一步都在重蹈覆辙。
在那样茫然散漫的神思里,他的剑灵仍是精准的击退了对手,很快局势完全被他掌握,死灵的身躯在沥空剑的步步紧逼下开始涣散,直到锋利的剑尖直接刺穿虚无的魂体才彻底消失,萧千夜凝眸检查周围,被封十剑法冰封的尸体是不可能有余力再用法术偷袭他的,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人?
风中忽然传来了冷冷的笑,宛如空谷回声让人不寒而栗,再往上不远就是军队战报里屡次折戟沉沙的地点所在,他原本是想先过去探路,等搞清楚邪教到底在那里搞了什么鬼之后再决定要如何进攻,但是现在罗绮已经发出了红色的信号弹,那家伙虽然心怀不轨,到底是明面上的白虎主帅,要不了多久大军一定会杀上来,他必须抓紧时间,不能让过往的悲剧再次重演。
在他继续顶风前进的同时,千机宫最后方的莲花祭坛里,暗部大统领正在不可思议地按着自己的胸口,他的指尖沾着温热尚存的血沫,是不久之前因为剧痛从他胸腔里倒逆而上,不受控制地一口呕出。
他努力地动了动手指,还能感觉到指尖的冰凉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甚至在那刹间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破空而来,用来控制逸晨大司命尸骸的血咒丝线已经断开了,谁能料想到暗部调查中那个法术修为几乎“忽略不计”的年轻人,不仅一剑将逸晨冰封,那股强悍的剑气竟然隔着几十里路的距离沿着血咒丝线的牵引将他击伤!好在他的身体也是个经历过无数次试药改造的怪物,否则刚才那一下足以打断他的肋骨吧?
他下意识的扭头往另一边望去,南莲教主的气息也消失了,看来近百年最强一任大司命岑歌,已经赢了近百年最强的一任教主,好在除了禁术,他本人最擅长的其实是空间结界之术,否则现在的岑歌应该可以杀进来找他算账了吧?
不过不要紧,墓园里的三只母蛛可以生产出几千只小蜘蛛,这些蜘蛛已经被他用驭虫术控制,将离开的教徒们全部带了回来。
怎么可以逃跑呢?千机宫可是被无数异族敬仰的神教总坛啊,呵呵,在白教生死存亡的决战里,所有人都必须视死如归,和人类的战士厮杀到最后一刻才行。
大统领无声地笑了,是的,是所有人,虔诚的教徒,骁勇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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