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色的大雪簌簌而下,“当年的白教可比现在热闹多了,那个教主叫什么来着……南莲,对了,她叫南莲,因为名字中带‘莲’,又让千机宫的莲花神座绽放出了赤芒,所以她一贯自命不凡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人,她手下的两个大司命,一个叫‘逸晨’,一个叫‘碧蕊’,都是阳光清纯的好名字呀,可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岑歌没有回话,他虽然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但是这段历史早就被人刻意地抹去,他也无从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隐约感觉对方模糊不清的容颜下,只有那双眼神慢慢清晰起来,变得颓败而绝望:“白教虽有四门禁术,但很少有人能全部掌握,大多都是专心修炼其中某一门,再以其它三门加以辅佐,那一年二十二岁的南莲教主也只能熟练施展《血咒》一门,一贯心高气傲的她并不觉得是自身出了问题,而是把无法再上一层境界的罪丢给了被害的无辜之人,她觉得是这些原身太脆弱限制了她的能力,既无法承担血咒带来的负担,更无法让她完美施展《分魂大法》,于是,她开始挖空心思地猎取血统更加罕见的异族人。”
乌鸦发出耸人听闻的悲鸣,让对方的声音更显凄凉恐怖:“而两位大司命则专注修炼《骨咒》,被南莲教主骗到总坛杀害的那些异族人,在她失败后就被这两人拿去继续修炼《骨咒》,久而久之,三人的力量愈渐强大,隐隐有了要分庭抗礼的架势,再加上当时教中还有数位同样修行高深的大长老,一窝子人明争暗斗,时不时就会有死灵失控误伤教徒,但他们哪里会在意这种事情,信仰是最好的谎言,让他们披着神明的外衣,干着魔鬼的勾当。”
岑歌的眼睛始终凝视着对方,他们中间应该隔着一层强大的法术结界,看着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靠近,索性主动接话:“南莲教主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这五年发生了什么?”
他清楚地看见那个人笑了一下,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愉悦:“南莲教主二十三岁那年,我奉命去了白教,她一眼就从雪湖祭上看到了我,那时候的她应该很兴奋吧,她让人把我带回了千机宫,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莲花神座,她穿着一身红莲羽织坐在上面,花蕊中心的火光在微微闪烁,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让我有一种看见‘神明’的错觉,甚至让我这个被药物改造过很多年的身体,久违地燃起了异族人某些深刻灵魂的本能。”
“我的脑中不受控制地看见坠天之时那抹守护着飞垣平安落海的绚烂火焰,在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跪在了她的脚下,她用手指勾着我的脸颊,赐给我象征白教的‘红莲印记’,那一刻我动摇了,我身处千机宫,这是异族人的神教,或许这里能让我挣脱几十年的折磨,能给我新的人生。”
大统领顿了半晌,说出了让岑歌意想不到的话语,语气也有刹那间的飘忽不定,只是下一秒他就仰天大笑,完全不顾自己面前还站着敌人,恶狠狠地说道:“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南莲教主在假惺惺对我嘘寒问暖之后立刻就将我当成了修炼禁术的试验品,原来她的房间下方藏着一个小小的密室,她甚至可以在睡觉的时候依然以血咒吸食灵力,我第一次感受到禁术的可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像一条条小蛇不受控制的渗出皮肤,然后蜿蜒地钻入她的口鼻,我的血统是飞垣最强的三灵之一,远在她之上,她是那么的享受,整夜发出令人作呕的呻吟,像条吸毒的母狗一样蜷缩在地上贪婪地吸着我的血。”
岑歌的心咚咚的跳动,南莲教主的那间密室他知道,一直到迦兰王时期才被人发现,那里的每一块砖都被鲜血染红,几十年如一日透着浓郁不散的血腥味。
“但我不能反抗她,因为我是奉命来的,如果任务失败,就算我活着逃离白教,回去也会被高总督肃清。”大统领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震惊,忽地又恢复了平静,“其实早在她之前我的身体就被人类当成了试体经历过数百次药物的摧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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