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就算碍于漕运安定不会直接撕破脸,可未来几年你们清水帮,怕是也不得安生啊……”
“初旭兄,你这般说话我可当你是在激我清水帮一众青衫上下没有英雄好汉呐?不妨告诉你,这些年户部度支司管漕运的那些人,已经往我帮里伸了不知多少次手、埋了多少钉子、打了多少暗桩了,他们想要地盘,想要银子,想要权势,我也想要啊!那大不了光明正大地互相抢一番呗,整这么些个阴臭流脓的暗戳戳的手段,真是令人作呕!所幸就趁这一次,借着不良人的手,给他们来个敲山震虎,看看我这统领长安八水的清水帮,到底是不是泥捏的!所以初旭兄,你不必心有愧意不安,不管有没有今夜一事,我们也迟早要与朝廷动上一番手,反而可以说你这个契机送来的正好,我还要多多谢你呢。”
看着许观嬉笑着又举起了一杯酒,杨暾颔首一笑,仰面如春风相拂,随后仰头先尽了杯中酩酊,再提盏倒满,握杯与许观相碰,朗声笑道:
“好,既如此,咱们兄弟二人便是相互帮衬、相互成全,如此美事,当浮一大白!”
“当如是也!”
杯中酒尽而笑意不止,豪气逐风月,义情传碧澜,就连这舟行水间,似乎都隐隐多了几分流顺肆然,岚送波推的畅意。
“得了,废话也不能多说。眼看着就快到渡口了,虽说是免不了要一战,但不能就这么做没头苍蝇直直扎进人家口袋里去。根据之前我帮中兄弟传来的情报与你的判断,不良帅应当是把京中不良人的三四十号全部带了过来,而我早已下令,若是我们安然通过沈游那一关,之前埋伏的帮众就全部赶往码头四周,这其中大多是在两岸隐蔽,也有一些是贴身驾舟,在我们身旁暗行。”
说着,许观抬手打了个手势,只见舟旁水流上忽显出几条快船,又转瞬沉入两岸夜影中,如一闪既没的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这三日我还来不及调动帮中太多力量,这些都是潏江一水流域的兄弟,约莫有百十号人,如若不良帅此次只带来了那些人手,那对付起来,应该也就够了……”
“不太可能,那家伙素来行事稳重不留余地,之前为了绞杀我一人,他竟是把不良人中剩下的那些尚令几乎全派了出来,好在只是些三脚猫功夫的二流货色,反而是被我一次性杀了个精光,活下来的那三个也是不残即伤,相当于他们现在除了不良帅本人外,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高阶武力,就连低层次的弟子众也在英雄乡被杀伤大半,而那家伙还至于白痴到觉得凭自己与手下剩余的那些废柴配当最后一关的门神,那么他一定会求援于皇宫大内……至于援兵是南衙的卫军还是北衙的禁军,这就无从得知喽。”
“啧,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有点麻烦了。若来的是南衙十六卫还好说,可若是皇帝发了狠,真把北衙直属的禁军派一些过来,他们的战斗力可不是我这些帮中兄弟比得了的啊……”
闻言,许观不由得眉头微蹙,面上隐现愁苦神色,然而抬头见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杨暾已然恢复了那一副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神态,不由得一挑眉,愣了片刻,旋即忽而想起之前与沈游对峙时,仗着那个蜀山大弟子的威风,这家伙也是这么个欠抽的模样,想到此处,许观眼珠一转,料想这好卖弄爱摆架子的家伙应是又做好了什么后手,却在这看了大半天自己愁眉苦脸的笑话,不由心头火起,气笑道:
“我说初旭兄,你是不是又早都下好什么暗棋了?!”
“嘿嘿,这个你别管,”杨暾贱不兮兮地笑着,玩味般将杯中最后一点酒液吸入,打了个醉嗝,说道,“反正我就告诉你,到时候你们清水帮,就对付那三四十个不良人就好啦,至于剩下的什么南衙北衙嘛……”
风乍水生,一道“扑通”清响入耳,杯樽渐沉渐没,湮入渊中。
“他们自会有人收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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