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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儒龙在野含光吐,书生隐乡智珠藏(3/5)

犯上,乱了伦理纲常?其二,当年杨老先生与先帝达成的协议,是在性命攸关之时所铸,子曰:‘要盟也,神不听’,先帝本可以不遵守约定,但就沈某所知,那日之后,杨氏屠门一事终止,武林中因动乱而受损的门派也的确得到了不少补助,可见先帝还是将盟约一事放在心上。可反观杨前辈,这些年却一直在江湖上宣播这些流言传闻,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杨前辈所为,恐怕称不得有信义吧?”

    王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端起一杯瓠浮酒一饮而尽,醉意更浓烈几分,这才不慌不忙道:

    “其一,且不论杨老前辈身为武林中人,向来恣意逍遥不受拘束,以儒门条矩去评价他本就是贻笑大方,单说在下对夫子此言之解,应是着重强调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理,而非刻意划分等级,注重上下尊卑之节,况且《孟子·离娄下》中有言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自玄宗起历经三朝,明明皇帝一语一言便可制止杨氏杀戮,却一直未有实施,此非正是视臣下如草芥土尘吗?既如此,杨老前辈视皇室中人为仇雠又有何不可!其二,李唐王室之所以遵守约定,那是因为杨老先生余威尚在不敢轻举妄动,沈公子你可知道,就在不久前,杨老先生甫一仙逝,在下所生长的村庄中,那五十六位当年随他出征胡疆凯旋而归的前辈宗师名宿便被不良人一朝屠尽,只有我一人幸存?!咳咳咳……”

    言至激动处,王凡酒意悲意上头,冲成一阵发痛的火辣,烫的他难掩伤感,涕泗横流,呛咳不断。半晌之后,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借着酒意没有直愣愣滑入回忆与悲恸的泥潭,而是缓了缓神,继续道:

    “至于说信用二字,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符合道义德行的盟约,这样的约定才该兑现,而李唐皇室不出力而据功,以朝廷之所在侵江湖莽野之事,更遑论订约之时杨氏族人已十不存一,并与此后再未有一人受官家器用……固然,杨兄传论当年是非的确违逆约定,可此约本身便不合道义,又何须遵守?”

    听闻此言,沈游心下微惊,他此前从未听闻有过这等屠村之时,不由得面上一凛,稍感痛惜遗憾,也对那位邀他前来堵截之人生出几分厌憎与对己之无奈,合手对着王凡行了一礼,说道:

    “沈某此前从未听闻还有这般惨绝人寰之事,刚刚知晓此事,满腔悲恸讶异无以为表,只能希望王先生可以保重身体,多多节哀……”

    稍叹一声,沈游无奈垂目继续道:

    “唉,说到现在,其实沈某已心生退意,只是碍于这背后恩节,实在不能便这般让步,还望诸位莫怪。王先生有衙官屈宋之才,沈某这挈瓶之智实在不值一提,且便让我最后守持一点硁硁之愚吧。王先生,你我相辩此事远追数十载之前,而今沈某想立于当下问您: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恭、宽、信、敏、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孟子·离娄上》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杨前辈一旦夺得长恨剑,无论是否会有气力一争,决然是不会买朝廷的账,到那时节,在野在朝彻底割裂,不遵规矩,不守伦常,天下哪里还有秩序?社会哪里能再安宁?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离娄上篇还有言:‘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就算是为了自己,为其他的杨氏后人,为这杨氏门楣,此段孽缘恩仇,难道便不能这样放下吗?”

    “《孟子·公孙丑下》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沈公子问我秩守崩摧,纲常不复之灾,可若是杨兄得天下正道而皇室失之,人心皆从,社稷易改不过朝夕之间,哪里可言是社会动荡呢?当然,此言太大太狂,有悖逆之意,即使杨兄有意,只怕世事也不会如此顺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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